“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出乎意料的,皇帝的聲音很平和,甚至還有點開心。
陵容心中疑惑。
等她站起身後,皇帝這才笑出聲,對著陵容說道,“謹貴人,你,很好。你父親,也很好。”
“鬆陽縣令蔣文慶奉旨押送西北軍糧,你父親安比槐隨軍護送,誰曾想半路遇上敵軍流兵,軍糧被截走。蔣文慶更是卷著銀餉想要逃跑。”
這是上一世發生過一次的事情,可陵容此時聽來還是憂中帶懼。
似乎是察覺了陵容的情緒,皇帝還對著陵容笑了一下,略表安撫之意。
“你父親安比槐在蔣文慶要逃跑時,主動帶人攔下了蔣文慶,並將其羈押。正巧又遇上去江南辦差的葉恒,他二人找尋到了流寇的所在,發現敵人隻是一群流民組成的山賊。葉恒搶回軍糧,你父親安撫住了流民,這才使得此次軍糧安穩抵達西北。”
“前線獲得此次軍糧,解了燃眉之急,軍情正盛!”
“你父親可是立了大功啊!”
皇帝言語中帶著褒獎,此次西北軍情眼看已有了和緩之勢,安穩住西北指日可待。
陵容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安比槐在她的指示下此次終於沒有做錯事。
皇上草草幾句,但陵容仿佛已經看見了事態的凶險,縱使流民體弱,但饑餓的人搶奪起糧食來,自然也是十分凶狠的,怎麼能沒有危險呢。
果然皇上又歎了口氣,“你父親是文官,沒有武藝在身,在紛爭中不小心傷了腿,經過當地名醫所治,卻還是留下了病根,怕從此隻能依靠輪椅了。”
陵容對於安比槐受傷一事並沒有過多的擔心,她心中還有些開心,安比槐傷了腿,從此隻能依靠輪椅度日,而自己在宮內又晉封為了貴人。
那麼在安府還有誰敢再欺負她娘呢?
皇帝沒想到陵容心中是如此想法,他正在猶豫。
此次安比槐與葉恒立功,葉恒身為宮中侍衛加官賞賜自然方便。
可安比槐...
他原本是可以頂替蔣文慶縣令一職,可他才傷了腿,養傷又要一段時間不說,身為朝廷官員,外在也是需要注重的。
若要讓百姓看見縣令居然是一個坐輪椅的瘸子,自然也丟失了朝廷的臉麵。可若不加封又似乎對功臣不公。
皇帝的想法,陵容剔透心思怎麼會猜不到。
“你父親此次立功...”
皇帝猶豫著開口,卻被陵容打斷。
“皇上可否聽臣妾一言?”
皇帝允準,陵容道,“皇上,臣妾自知臣妾的父親並沒有統領一縣的能力,此次身受重傷,想來應對起縣衙事務也會勞心勞力,並不能益於父親養傷。”
“此次臣妾父親立功全憑葉侍衛的幫助、浙江府台大人識人之明,以及皇上聖明恩澤,臣妾父親隻是區區一介小官,若能得皇上一句嘉獎已是安府之福了。”
“臣妾在家時就常聽父親說,u0027不求高位顯榮華,但願聲名傳四海u0027,臣妾鬥膽,請皇上成全家父。”
陵容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