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一下,說道,“陵容,我在這裏,別怕。”
他握緊了陵容的手,“我會一直守護你。”
這簡短的幾個字和緩了陵容的焦慮。
陵容朝著葉恒笑一笑,縱使這是個夢,也值得。
她們找到一個亭子歇腳,準備進去坐著談心。
葉恒剛要坐下卻動作一頓,隨後靠著背後亭子的柱子緩緩的坐了下去。
陵容看到他的領口又有了深色的印記,著急道,“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呢,是怎麼傷到的,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好?”
葉恒出了一身虛汗,見陵容著急,隻得先安撫陵容。
“沒事,這是流寇所傷,隻是傷到了經脈,我又著急趕路回來,這才久久未能痊愈。現下已經用了藥,隻要不再牽扯到崩開傷口就沒事了。”
陵容道,“是了,你怎麼會去了江南?又正好遇到我父親?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先在當地養傷呢。”
陵容的連環問似乎是問倒了葉恒,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比較好了。
換了個姿勢,調整了一下背,延緩了一下傷口,葉恒這才對著陵容道,“我不是正巧碰到了你的父親,我是借著去江南傳令的名號特地去的鬆陽縣。”
陵容心中一稟,雖然她與葉恒...但葉恒終究是果郡王的人,上次果郡王要挾她...
“陵容,陵容,你等等。不是這樣。”
葉恒似乎是看出了陵容的猜測,打斷道,“此次我去江南,是下發皇令,催促糧餉。本來此事是由旁人公幹,可正巧我來到了圓明園,便被派了這個外令。”
“此事緊急,等我接令出發之後才知道去的地方是鬆陽縣,我知道你的家鄉就在鬆陽,便想去給你帶些家鄉特產。誰知我剛到鬆陽,卻聽人說縣丞安比槐正要將府上的二小姐嫁與縣令的二公子為正室。”
二小姐,自然是陵容的妹妹,趙姨娘所出的陵若,可陵若如今也才多大?
安比槐送自己不成,居然還想要繼續送第二個女兒?
已經有一個女兒作為宮妃還不足嗎?
陵容心中恨道,她與陵若雖然相互不熟,也並不友好,隻是看著陵若,再看著安比槐如此行徑,總有傷春悲秋之感。
“於是我立馬到縣衙報道,傳令蔣文慶運送糧餉,而蔣文慶便點了你父親隨軍護送,他們之間的姻親婚事才不得已暫停。”
葉恒看了陵容一眼,“陵容,在他們準備糧餉的時候,我說奉皇命應當拜見宮中謹常在的母親,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已成為了貴人...”
陵容卻著急了,葉恒去見了她娘?
她娘現在還好嗎?眼疾如何?有沒有再受欺負?
蕭姨娘如何?
她們在安府到底過得怎麼樣?
陵容的眼淚奪眶而出,娘...
她看向葉恒,她好想借葉恒的眼看她娘一麵,娘的白發有沒有增多?有沒有掛念她這個不孝的女兒?
葉恒沒有說話,他從袖子中拿出一方絲帕,上麵繡的正是一叢勁竹。
這是她娘的手工,娘在告訴她,讓她們一起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