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擇序和李妙妙回來時沒有見到謝姣，李擇序皺眉正要去找，李妙妙拉了拉他，“哥哥，那個女人隻會欺負我們，不要找她了。”
李擇序摸摸妹妹的頭，“謝姣是父親娶回來的新娘，也算我們的家人，不能放任不管。”
李妙妙抿唇，從她記事起哥哥就承擔了家裏大大小小所有事務。
父親下半身癱瘓，整個家的收入來源都靠李擇序種地賣菜，有些時候她都感覺哥哥才是‘父親’。
李擇序把米粥熬好，剛要出去找謝姣，後者就穿著一身紅衣手上還拎著一隻烤鴨慢悠悠回來。
李妙妙看見謝姣瞪大眼睛，“你……你哪兒來的衣服？”
謝姣口上染著唇脂，眼尾透著桃粉，美得不像話。
“當然是買的。”
李擇序皺眉，擋在她麵前，“你哪兒來的錢？”
謝姣眨眨眼，“你管我。”
“快說。”
她不說李擇序就不讓她走，謝姣叉腰，“李擇序！給我滾開！”
李擇序不讓，雖然小小少年才十三歲，但也隻比謝姣矮一個頭，氣勢完全不像小孩，也隻有他平時照顧謝姣的起居。
謝姣嘖了聲，想到了什麼不對他發火，而是慢條斯理坐下來，“就是放在你房間那個木盒子裏的銅板。”
“你！”
李擇序額角青筋狠狠跳了跳，“那是我存來供妙妙讀書的學費！”
謝姣撕著烤鴨，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妙妙要氣哭了，李擇序俯身拍到謝姣身前，“你真是……”
謝姣把鴨骨頭塞到李擇序嘴裏，看他氣得臉色鐵青狂吐忍不住笑，抱臂，“不就是錢嘛，你可知道一種叫紫金草的藥。”
一向情緒穩定的小少年也隻有在謝姣這種極品麵前狼狽的不像話，偏偏謝姣還是他名義上的母親。
見李擇序不理她謝姣自顧自說起來，“它啊，百年難見，一株就可以賣天價，而我剛好知道它在哪兒。”
李擇序仿佛沒有聽見，安慰李妙妙不和那個女人一般見識，轉頭去盛灶裏的米粥。
謝姣瞪了他們一眼，那張符籙化為的大字上寫的是，需要五色雲石，南明冷火，以及一位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童男獻身方可解除封印。
前兩種東西她這萬年到處搜刮寶物已經尋得，隻剩最後一樣。
她記得李程光死前曾帶著他們一家四口去廟裏祈福，而李擇序的生辰就是陰年陰月陰時。
謝姣的壞主意打的行雲如流水，開始對李擇序殷勤起來，“李妙妙不是缺錢去上學嘛，咱們把紫金草挖出來賣了，從此以後咱們家就發達了！”
李擇序沉默著喝著粥，李妙妙好奇盯著謝姣，又看看哥哥。
謝姣孜孜不倦，“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明天我帶你去挖怎麼樣？”
李擇序示意李妙妙快吃東西，謝姣的耐心已經耗到了盡頭，忽然大聲，“李擇序！”
少年掀起眼皮嗯了聲。
“我剛剛說什麼了！你有沒有聽！”
“唉。”
李擇序歎氣，像是已經受夠她了，“紫金草喜寒，隻生長於雪山，梨花村坐落西南地區，氣候溫暖濕潤，撒謊也要有點常識。”
“……”
謝姣眉心跳了跳，她雖然是胡謅的，但為什麼這個小屁孩懂這麼多。
要不是她妖力盡失，還用得著跟他廢話！
謝姣白了他一眼，起身回屋。
李妙妙看著謝姣的背影，“哥哥，要是讀不了書就算了，正好我也想早點為家裏分擔。”
“不行。”李擇序十分堅定，“我已經和村裏的私塾先生講好了，可以少算咱們一些學費，等等吧，哥哥會湊夠錢的。”
謝姣一睡睡了兩天，總之她平日裏也無事可做，她的年齡一直停留在桃李之年，不老不死，上萬年的人類生活已經讓她逐漸適應這種無趣，所以人類的悲歡離合在她眼裏還不如吹來的一陣大風。
這該死的太陽真的太曬了。
謝姣吐槽，應該早在萬年前就把日神那個老匹夫大卸八塊的。
蔥蔥鬱鬱的樹蔭下，長腿美人一身紅裙，耳墜紅玉，如慵懶的貴妃般躺在躺椅上扇著蒲葵，路過的胳膊鄰居劉大娘的傻兒子劉大壯看呆了。
他站在門口，對著謝姣美人流口水。
直到院壩裏拴著的大黃狗叫起來謝姣才撐身瞥過去，嘖，謝姣彈了彈長指甲，朝那劉大壯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