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的病來的十分突然。
還是謝姣最先發現的。
因為沒有人給她燒熱水了。
李擇序一大早就去了東壩,最近穀場那邊似乎非常忙,謝姣喊李妙妙喊不動,她親自推開李妙妙的房門,後者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李妙妙!”
謝姣沒有得到回應,親自走過去拉開破破爛爛的被子,李妙妙的小臉紅的像豬肝。
她一摸就知道李妙妙發燒了。
李家實在是太窮,什麼藥也沒有,李擇序的那個小木盒自從被她偷錢後就藏起來了,這下好了,連給李妙妙抓藥的錢都沒有。
“狗李擇序,就知道藏錢,你妹妹要死啦!”
燒得糊裏糊塗的李妙妙像是聽見了什麼,啞啞道,“別罵哥哥……”
“……”
謝姣左走右走,又摸摸李妙妙的額頭,確實燒的很厲害,人類的幼崽不知道熬不熬的過去。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也經常發燒,那時候父皇會給她喂一種藥湯,她記得父皇曾告訴過她藥方。
謝姣起身往外走,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純粹的惡,隻能說善惡由她心情。
龜山就有那種藥草。
謝姣折了個棍子找草藥。
“春櫻草……”
她一邊刨著那些草,一邊念叨,忽然和一人撞在一起。
“嘶……”
“抱歉抱歉,姑娘,你沒事吧?”
謝姣抬頭,少年瞬間眼神一亮,不自覺後退一步。
是個穿著修仙弟子袍的少年。
他的腰間掛著一枚青色玉牌。
謝姣認得那玉牌,是青龍神宮的東西。
萬年前青龍神宮聯合其他三宮對妖界展開了屠殺,她這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的姐姐就是死在了青龍神宮宮主趙京錦的手上,這一萬年,她不是沒有想過報仇,隻是她恨的人太多,而她卻那麼無力。
謝姣隻警惕了一秒就露出春風化雨般笑容,“你的衣服好漂亮,在哪兒買的呀?”
青柘見她言語純稚,以為是哪家未出閣的少女,隨即道,“這不是買的,你若是想穿可以去一個叫青龍神宮的地方。”
“你就是從那兒來的吧,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呢?”
青柘歎氣,雖是一個單純少女,但他還是未對她說實話,隻道,“我是來這裏采藥的。”
“好巧,我也是。”
兩人結伴而行,然而沒一會兒就下雨了。
山路濕滑,來時的路似乎變了樣,青柘升起的火一下就滅了,沒辦法,兩人隻好去附近的山洞避雨。
謝姣把青柘所知道的關於青龍神宮的事全部打探清楚,後者還覺得他們頗為投緣。
過了許久,謝姣心裏有了底,她這才看見自己手上的春櫻草,糟糕,也不知道李妙妙現在如何了。
與此同時,李擇序匆匆回到家,家裏一盞燭燈也沒有亮,他進屋後才發現妙妙病了。
已經燒的昏厥,他從自己常備的藥箱裏找出春櫻草,煎藥喂妙妙服下,又用打濕的手帕給妙妙冷敷,不多時,妙妙才有了好轉。
但已經醜時末,那個女人還沒有回家,外邊的雨越下越大,李擇序有些心神不寧,未必是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