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無聲的下了車,周寅徹麵色緊繃,眼瞼下垂,渾身上下都溢著煩躁抗拒。
葉詩音看到他這般情形無奈上前去,默默地牽上了他的手,大拇指俏皮的點了點他的腕。周寅徹抬眼看了看她,認命的收拾了下心情,默默跟上。
天色已經暗淡。宴槿安喚來一團火光照路。幾人緊跟其後;榮真北牽住天馬亦步亦趨的走在最後。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宴槿安突然停在路口。一行人不明因由疑惑的看著他。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皆驚的瞪大了雙眼。
“界碑!”葉詩音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天呐!我們一直在這裏繞圈!”白鳳梔無意識的呢喃出聲:“我們這是遇到鬼打牆了嗎?”
“別亂說!”周寅徹厲喝出聲,嚇得女孩麵色蒼白。
白鳳梔被吼得一愣,臉頰氣惱的通紅。她眉頭緊鎖,委屈羞辱的狠咬了下嘴唇。心裏默默吐槽那個凶巴巴的男子:真凶,對女孩子一點都不溫柔。白瞎了一張臉!
葉詩音也有點尷尬,抱歉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姑娘。輕輕碰了碰她的衣角,衝著她安慰的笑了笑,她櫻口微張,無聲的說著什麼。
白鳳梔看的出來,她在道歉。她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心底暗想:真不知道葉詩音那麼溫柔體貼的美人怎麼看上他的;眼瞎了嗎?
“你們先站著別動!”說完宴槿安獨身舉著火把踏向界碑。他剛剛過線,眾人清清楚楚的看見自碑為界的地麵上,綠光一閃而過。而麵前身姿修長的白袍男子竟憑空消失。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宴兄!”
“槿安?”
“宴槿安——”
……
“那個,你可有他傳信符?”白鳳梔問向葉詩音。
“沒有!”周寅徹替她答。
白鳳梔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隻是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女孩。
葉詩音頗有些好笑,但還是很給周寅徹麵子的回道:“沒有。”
周寅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並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那個女人,索性傲慢不去理睬。
“過去看看吧!”白鳳梔頭也不回的走向界碑。但她留了個心眼;隻見女孩一腳踏出界外,一腳留在界內。
葉詩音他們明明白白的看見,麵前界碑處空間波動了一瞬。而眼前的白鳳梔晃了一下,身影便慢慢消失了。她那留在界內的腳,也緩緩消失。竟像宴槿安一樣憑空消失了。
“我們怎麼辦?”榮真北說
“一起進去吧!”周寅徹拉住葉詩音,並排而走。榮真北認命的一拉馬頭鞍,跟著去了。
過了界碑,榮真北打眼一看。麵前的四人已經聚在一起,低聲的說些什麼了。
“要是不弄清楚,恐怕是出不去的。”宴槿安說。
“看來我們得進村了!”白鳳梔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榮真北這才弄清,他們竟然還在村田小路上。依舊是黃土路,路裏邊依舊是小麥;隻是天已經大黑了,原本綠油油的麥苗成了漆黑一片,看不清原本的顏色。而路外延溝溝裏的無葉大樹,枝頭雜亂,在夜的渲染下宛如張牙舞爪的鬼魅。
“好煩啊!”周寅徹側對眾人,在火光的照射下,他的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中,散亂的青絲被風吹的飛起。男人渾身躁鬱,情緒似在崩潰的邊緣。
“寅徹!”葉詩音喊了他一聲:“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們都是!我們也很疲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不要總是那麼……有問題總要解決!”
“你覺得我怎麼?”周寅徹語氣冷然。
“哼!”他沒聽她的解釋,賭氣的上了馬車。
“寅徹……”葉詩音臉露悲傷,她歉意的看向周圍。“我們進去吧!他一會就好了,他隻是有點……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