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是挺久了,眨眼間就過去三年了。”
楚夙眨了眨眼睛,記憶回到了自己剛到居士山那天,也是眼前這個老人一路護送而來。
腦海中老人的臉已經有些模糊,此刻真正見麵之後,那張始終對他笑嗬嗬的臉又清晰起來。
“殿下這些年,看著過的還算不錯嘛。”
老周樂嗬道,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錯,很結實。
看著眼前的青年麵龐,變化實在有點大,幾年前稚嫩的痕跡已經差不多消失了,長開之後,沒有之前白了,但是也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膚色。
劍眉星目,五官俊朗,氣質淡然,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變化很好!”
老周撫須笑著稱讚道。
楚夙也笑了。
“上來就說好,也不管是不是外強中幹?”
老周擺擺手,笑嗬嗬道:
“殿下的本事和心性我還是知道的,就算沒來這居士山,我想以殿下的資質,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楚夙沒放在心裏,老周向來對他向來就很放心,也相信他總能幹出來常人不能比及的事情。
“倒是有些高看我了。”
楚夙苦笑說。
“我可不高看,殿下三年不見,氣質要比往常更勝一籌,至少……”
老周在腦海裏回憶了一番,那個張狂恣意的小孩仿佛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沉穩了許多。”
“人總是會變的,我隻是長大了。”
楚夙笑著說。
“是啊,”老周感慨道,“如今殿下大了,而我也愈發的老咯。”
聞言,楚夙無奈,這老頭子明明還身強體壯的,說的話卻總是自己要進棺材裏了。
“老周你啊,至少得長命百歲。”
他調侃道。
老周笑笑,沒當回事。
前半輩子殺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等他老了以後還會不會償命呢。
“殿下,這三年都習得什麼了,那張老居士……可都教了什麼?”
提到這個人,老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當年的那些事,他時至今日都印象深刻。
“嗯?”
楚夙將老周的變化收入眼中,提到老師,他未免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並未多問。
“也沒有什麼,隻是教了教什麼合縱連橫,兵家百術,武功棋藝之類……”
來之前,他隻知道必須要拜這個人為師,但是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三年後,他依然覺得沒有什麼收獲,像這類技藝,國子監和軍營中也不乏其人。
“所以為何非要我來拜張居士為老師呢?”
楚夙問出了藏在心裏很久的疑惑。
“我也不知。這其實是……那位的意思。”
老周也有些困惑。
那位的意思?
楚夙也沉默了。
“不過我聽說原本張居士是拒絕收弟子的啊,最後怎麼又收下殿下了?”
老周見氣氛沉了下來,又開口緩解道。
“我也不知,可能是老師最後也發現我是一塊寶玉了吧。”
楚夙露出了一絲笑意,其中緣由,估計隻有他知道了。
……
“居士為何不肯收下我?”
“收你何用?”
“這……不知。”
“好好想想,給你一炷香時間,若是一句話內,還沒能說服我,你便下山回你的大央去吧。”
“不用想了居士,我……”
楚夙定了定神。
“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嗯?!”
……
楚夙記得那時候居士本平靜如死水的目光是震驚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