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給我翻譯翻譯,為什麼是站票?”
夏油傑看著眼前擁擠的月台和老式綠皮車,一臉狐疑地盯著王德發。
“還有,你居然讓我跟猴子擠在一起?你不怕我殺了他們?”
王德發麵色扭捏,不停搓著雙手。
“嘿嘿嘿,夏油同誌你理解一下,那個...這個...雖然你也是咒術師,但畢竟你是職高編外人員,外聘的證書也還沒下來,差旅上職高不給報,這站票還是我個人自費給你解決的。”
說到“個人”、“自費”,王德發的語氣明顯加重,胸膛都更挺拔了幾分。
夏油傑捂臉,回想自己當年,聚集各地咒術師執行大義時,支配著龐大的幕後資金,隨手就是上億手筆。
哪曾想如今,自己要去單挑宿儺,這等英雄行跡居然隻配坐站票。
隻能安慰自己,為了給悟和美美子等人報仇,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話說,你們不擔心我直接離開華國麼?”
夏油傑本次是獨自前往,他原以為咒術職高會派人跟著他,確保他不會傷害人類,或直接離開華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王德發雙手背負於身後,搖頭晃腦,顯得成竹在胸。
“既然我們選擇與你合作,自然要表示出我們的誠意,互相提防算計,沒有嫌隙最後也會產生嫌隙,這事關咒術界的未來和五條同誌的......哎,不提了,總之,我們相信夏油同誌與我們在這件事上是同路人,組織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夏油看著王德發,感覺和從前所遇到的咒術師頗為不同。
這種真誠、坦蕩和直接,讓他不知不覺間,真的開始放下了對他的敵意和懷疑。
甚至,曾經的悟也是這樣,無條件地相信自己吧?
夏油傑搖了搖頭,強製自己打斷思緒。
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念頭?所謂大義,可不是遇見一兩個友好的咒術師就會被改變的。
想想天內理子,想想盤星教,想想美美子和菜菜子幼年的遭遇。
“我醜話說在麵前,如果這輛車上的猴子惹怒了我,我會殺掉整輛列車的人,到時候,不要為你們自以為是的單純後悔哦”。
夏油傑恢複了原本的散漫,甩給王德發這句話,轉身上車,依然是不屑輕佻的語氣。
“你不會的,夏油同誌,我們相信你。”
夏油裝作沒聽到他的話,默默上車,沒有理會王德發在車窗外眼含熱淚的揮手告別。
那架勢,不知道的以為是什麼親人間的依依惜別。
轉頭就有一個老太太湊上來詢問:
“小夥子,那是你爹不?看他送你上大學,應該挺舍不得,你倒是跟他說句話呀。”
夏油傑一臉黑線,他懶得搭理這些非咒術師,惡狠狠地瞪了老太太一眼,卻對上了老人關切的眼神。
“謔,原來是個姑娘啊,年輕人這打扮就是個性,長這麼老高呢!”
意外地,夏油傑並未對那眼神感到憤怒或厭惡。
他隻一言不發地避開人群,反複告誡自己馬上到站就去俘獲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