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雪雙目含淚,難以置信的望著蘇皖宜。
娘親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責自己?
這還是曾經那個把自己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娘親嗎?
以前莫說當眾指責,就連對自己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
沈知語這個賤人到底給娘親上了什麼眼藥?娘親才會這麼對自己?
其他仆人也對夫人今日的態度,感到匪夷所思。
“今天的夫人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大小姐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是啊,夫人不是對大小姐最是疼愛,舐犢情深嗎?怎麼二小姐一回來,夫人的態度就完全變了?”
“還能是為什麼?二小姐這個親生女兒一回來,大小姐這個養女自然就會被冷落了唄!看來!以後大小姐是沒好日子過嘍。”
“可畢竟在身邊養了十幾年,就算是塊石頭這麼多年也該捂熱了,怎麼會說變就變呢?”
“況且,夫人以前對大小姐的好,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是二小姐給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有可能,你們有沒有覺得,夫人身上那個香味很特別。”
“是啊,我從來沒聞過那麼香的東西!”
“這二小姐一定有古怪。”
這時跪著的兩個丫鬟突然喊道: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說著趕忙扶住即將倒下的沈夢雪。
“小姐!你沒事吧!”
“你身子不好,奴婢這就扶你回去休息。”
沈夢雪虛弱的擺了擺手:“不用了!”
沈鬆遠見女兒麵色蒼白,低聲啜泣著,那弱柳扶風的樣子,讓他看著很是心疼!也讓她感到憤慨。
“蘇氏…你看看你都對雪兒做了什麼?雪兒拖著這麼病重的身子過來看你,你還對她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你還有半點當母親的樣子嗎?”
沈鬆遠吼的中氣十足,振聾發聵!
眾下人聽的無不膽戰心驚,汗毛倒豎!
沈知語聞言,卻像隻炸了毛的蜜獾,小黑拳頭握的緊緊的,叉腰反斥道:
“老登你夠了,你怎麼可以吼我娘!我娘身子也剛恢複一些,你就對我娘大呼小叫,你還有半點登樣嗎?”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這野丫頭是瘋了嗎?敢這麼跟侯爺說話!還有,老登是什麼?”
沈鬆遠雖也不知老登是何意,但感覺不是什麼好話,遂擺起父親的架子怒斥道:
“閉嘴!!你這個目無尊長的逆女!你一回來就攪得府裏不得安寧,我若早知你是這種秉性,斷然不會把你認回來。”
“侯爺!”
蘇皖宜清冷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
“妾身捫心自問,這十五年來妾身從未虧待於她,反而如親生女兒般對她掏心掏肺的寵著。
怎麼?
今日妾身連說教她的資格都沒有?”
沈鬆遠對她說的不置可否,這些年蘇皖宜確實將沈夢雪當做眼珠子一樣寵著,可他的女兒身嬌肉貴,既打不得,也罵不得,更指責不得。
“不管怎麼樣,雪兒她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委屈,今日你平白無故指責與她,今後,讓她在府裏如何自處?以後出去又怎麼見人?”
“以侯爺的意思,妾身說她一句,她就無法再府裏呆著也不能出去見人了??那好,既如此,那妾身便不再做她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