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大部分事物都是潛意識的映射。
所以夢裏黑色的海,綠色的草原,荒蕪的黃沙,蜿蜒向前的曲折道路。
這些代表了什麼呢?
我又陷入了一種夢幻的境地,感覺自己的腦子暈暈乎乎的,似乎找不到目標,也找不到獨屬於自己的存在感。
我就這樣,慢慢悠悠,恍恍惚惚地朝著流水的方向走著。
我一邊走還一邊覺得欣喜和新奇,我心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在水麵上行走啊,這技能好拉風啊。
聽說贏勾一族的僵屍還會飛,隻要境界到達一定地步之後,就可以拔地而起。
這種僵屍又被稱作飛僵,一般道士要逮住飛僵都得靠陷阱吸引或是天雷從上而下劈落,這樣才有可能把飛僵打落,一擁而上才能幹掉他。
我也不知道我靠著喉嚨裏這一口棺材菌能不能最後成為那種飛僵。
大概每個男生小時候看超級英雄電影的時候都想要成為超人或是蝙蝠俠,亦或者成為蜘蛛俠,但又有多少人真的有超能力之後不會變成祖國人呢?
我不清楚。
我知道如果我很強,強成不怕氪石的超人的強度,我大概也會變成祖國人吧。
我這樣想著,我就感覺腳踩在黑水上的質感沉重了許多,身子越來越疲憊。
我隱隱有了些許猜測,我剛剛想到了我擁有力量的後果,我的身子就沉重了,大概率是因為我感覺到愧疚了。
所以我留在了這裏,也是因為愧疚嗎?
我想著,抬頭一看,發現遠方的水麵上站著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個人的站姿有些熟悉,我莫名地感覺到心頭有一股微微的涼意。
我覺得我認識他的。
但我忘記了我怎麼認識他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卻讓人不寒而栗。
我緩步朝他走去,漸漸地靠近,我就漸漸地覺得他很熟悉。
我走到他麵前,卻看不清他的臉。
“你是誰?”我說。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笑。
“你猜一下。”他的話語聲很戲謔,帶著令我有些不太爽的氣質。
我歪了歪頭,說:“這是我的夢境,你應該是我潛意識的投射,我應該認識你,但我忘記你了,所以你在我的夢裏臉部是模糊的。”
我認真地說道。
他笑了,在我的麵前坐下,說:“你再猜。”
他似乎不著急,隨手一招,一個木製的托盤便出現在了我們之間,上麵是茶壺茶杯與茶葉,置於黑水之上,同樣漂浮著。
一旁出現了一個在黑水之上燃燒火焰的木炭堆,上麵吊著一個水壺,水壺的嘴裏噴出絲絲縷縷的白蒸汽。
可是吊著水壺的是什麼,我沒有看見。
如此近的距離,僵屍的視力,哪怕是最細小的威亞吊著,我也能看得見才對啊。
對麵的人開始擺弄起了茶壺,用熱水泡起了茶。
我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臉,似白霧縈繞在他的臉龐一般。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淡淡然地開口,說:“看來你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這裏是夢境啊。既然是夢,那漂浮的水壺又何須遵守牛頓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