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作勢要給左意然一拳，左意然躲開了，順手摟著戟的肩膀：“你說，你真的不知道龍門在哪裏嗎?”
戟帶著不確定的口吻：“以往躍龍門的時候，都是長輩帶著可以躍龍門的後輩過來。我從前問過一些已經躍龍門的相熟的長輩，他們也沒告訴我龍門的具體位置。不過他們有提到過，龍門的位置並不是隻在海底的某一個具體地方。如果一條龍的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去往海底，可以感覺到龍門的氣息的。”
“那你感覺到龍門的氣息沒?”左意然一聽有戲，連忙追問。
戟手指幽暗的海洋深處：“那邊一片都散發著龍門的氣息。”
“你不是前不久才見過來找你的族人嗎?他們希望你躍龍門，沒告訴你龍門在哪?”左意然想起戟提到過的族人。
“龜背是流放之地，沒有龍宮守衛帶領根本過不來的。”戟解釋道。
“族人們來找我是通過一種名為‘漂流’的方式，往往是他們把對我的囑托凝縮成幻影，放到一條漂流魚上麵。漂流魚你知道嗎?一種唯一可以遊入龜背範圍，在龜背和龍宮之間通行的種類，他們數量稀少，蹤跡罕見。生的時候它們以龍宮龍息為生，死的時候死在龜背，一生都在旅途中。依靠漂流魚，族人們可以單向對我說他們想說的話，但是收不到我的回應。”
左意然類比一下，漂流魚的存在不就相當於漂流瓶，可能還比不上漂流瓶，他們之間通話全靠運氣?
“漂流魚的壽命隻有三年，而且是上一批漂流魚全部死去以後，下一批漂流魚才會孕育出來。從龍宮到龜背，漂流魚遊過天地海。上一次我在海底找到漂流魚，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
戟的話讓左意然想起那顆流浪在太陽係中的旅行者1號人造衛星。
“遊過天地海，一生在旅途中，好酷啊。”左意然的關注點奇特，“不過聽你說了這麼多，四舍五入你長輩並沒有告訴你龍門在哪，要怎麼躍龍門啊?”
戟並沒有再回答，沉默向前遊去。
宋穎芝要關注左意然和戟，防止左意然欺負戟，還得注意海況。夜視偵查道具讓她將海中情況看得比較清晰，可她從前不怎麼下海，生長的地方也離海邊比較遠，需要她判斷海況的話，她還需要學習。
突發狀況是一場考驗。
他們斜著往下潛遊，不知道遊了多久，離開了龜背多遠，也不知道下潛多深，距離龍門還有多少距離。
黑暗吞噬了海洋。他們下來的時候海麵原本尚存一線天光，現在的黑暗不知道是黑夜降臨了還是他們下潛得太深了，他們判斷不出來。
夜視偵查道具時不時會在黑暗裏掃描到一些大型海洋生物提醒他們避開。
戟的身上有龍的氣息，海洋生物一般也不會靠近他，他們在戟的身邊跟著他遊下去還是比較安全的。
不過現在好像越來越冷了。
宋穎芝對溫度變化比較敏感，默默把從係統主城買的外套披上。係統主城賣的有些衣服非常貴，不過它們貴在有特殊效果。比如她買的這件，材料出自一個玄幻世界，製造的時候附加了發熱和防禦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