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龍啊，”左意然故作高深，“你要知道，你自出生起便擁有了太多，縱使你到了龜背生了一點變故，伴你而來的天賦能力也在你身上，跟隨你的血脈流轉著。但，你到了這裏，你變得一無所有，屬於你的考驗才真正的開始。”
越原予打斷他們，“左意然，你和宋穎芝在這裏陪著戟吧，我和……去探探周邊的環境。”越原予省略了翡恩的存在，翡恩大概不想現身，不想應付沒有危險發生的日常瑣碎。
宋穎芝點頭，“那……注意安全。”宋穎芝注意到越原予特意隱去翡恩的存在，回應的時候自然也沒提起。
左意然偶爾還是會看眼色的，他點點頭答應道：“放心吧。”
倒是戟費勁地轉頭望向越原予，“會不會太危險?”他擔心黑夜裏潛藏著什麼不懷好意的東西，那越原予出去探查的時候危險翻倍。
海底下這方秘境的黑夜並不是純然的黑，它的天幕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幽光。哪怕是夜，也有光線存在。
他們落下來之後，水流變成的幽藍色光芒一下子散了，約莫是龜長輩補上了左意然用海遊燈撞出來的窟窿。
越原予搖搖頭，笑著沒說話，和翡恩一同離去。身後，左意然板著一副大人們的樣子說教道：“哎呀，都說了我們是仙人了，你見過什麼仙人會有危險的?”
水潭周邊植被茂盛，卻都是些低矮的植物，越原予並不認識。而腳下，紅色的土地綿延千萬裏，一眼望不盡。
“翡恩，你是不是身體不太好?”越原予和翡恩走了多久也就沉默了多久，最終他路過一朵巨大的黃色花朵時問出了他埋藏已久的猜測。
翡恩沉默了一會兒，出現在他一個人眼前，“你看，我沒什麼事。”翡恩還是和從前越原予見她的時候一樣。
越原予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開始了他對著翡恩才會有的、熟悉的絮絮叨叨：“你知道嗎?從海底到水潭中那段距離，我真的好慌，連san值都掉了不少。我去學過直升機，去跳過傘，去試過極限運動……可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在高空墜落。知道漂流魚的存在的時候，我和左意然一樣覺得它它們好酷啊。輪到我自己遊過天地海，才發覺那樣長途未知的旅程是一種恐懼，不知道漂流魚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越原予陸陸續續說了許多，一路上基本都是他一個人在分享，翡恩在聽在觀察周圍環境，還時不時給他一句應答，讓他顯得並不那麼像個唱獨角戲的。
腳下的赤土綿延千萬裏，土質堅硬但肥沃，上麵生長著的植物，沒有一樣越原予認識的。
越原予不由得好奇，“翡恩，巫所在的地方是這裏嗎?”
翡恩點頭，“你用腳去丈量你所走過的道路，用心去記住你所進入的副本。往後，你會成長到一個無數人仰望的高度。越原予，我對你抱有無限期待。”
越原予覺得翡恩說的話越來越玄妙了，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