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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中調查(2 / 3)

小禿子和他哥嫂是個傳說,小禿子廟裏的那口井確實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取雨的隊伍我父親見過。取上雨不能回頭,嗩呐要一直吹,等回到村下起雨後,取雨的鑼鼓隊才能停息。高家窪周圍村莊都有鑼鼓嗩呐隊,就是為取雨準備的,平時也服務服務紅白喜事。

我父親對小禿子的事深信不疑,對小禿子廟更是虔誠有加。小禿子的像沒了、井沒了、廟沒了,可能開會的人也死了不少。他站在廢墟上,在悼念死去的人的同時,還乞求小禿子顯靈,把日本鬼子都幹掉。

在小禿子廟的廢墟上,我父親待了一刻鍾,就離開了。

馬武式的七個小隊,隻有有任務和訓練時才集中。平時各人在各家,連家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八路軍隊員。不過,我父親知道,他是排裏的通信員,凡是老隊員,登記造冊的,他都知道。我父親還有個身份,地主家的長工,排裏沒事時,他就在地主家幹活。地方武裝,開始都是這樣。

十四個小隊長,我父親一一拜訪。回到家裏十個,不同程度都掛了采,四個犧牲了。正副小隊長都沒有問題,他們像我父親一樣,都是馬武式的徒弟,知根知底。關鍵是到了集合地點才知道開會地點,沒有暴露小禿子廟的時間。至於他們的隊員,任務還沒明確,不會和任何人說。再說,隊長和隊員參加過好多次戰鬥,從來沒出過問題。

我父親把重點放在二十個村的積極分子身上,如果這次任務完成,二十人是要吸收到部隊裏來的,按指導員的小心謹慎,絕對不會把可疑分子拉進部隊。

二十個村,是哪二十個村?二十個積極分子叫什麼名字?都需要找到指導員,才能了解的更清楚,再進行下一步。

指導員是老二團的老兵、共產黨員,參加過長征,我父親當時連黨員都不是。首先他肯定指導員不是內奸;第二,他相信指導員還活著。

果然,我父親在北穀村八路軍某機關,找到了指導員,不僅沒受傷,他還救了三個積極分子。

指導員和馬武式確實是對好搭檔,兩個人不僅都能打仗。指導員的武功也很高,孫子兵法倒背如流,特別是毛主席的論持久戰,講得能讓我父親這些橫倒扁擔,不知道是個一的人都聽懂,就知道有多不簡單。

我父親給我講故事時,每每提到他的指導員,都是一臉崇拜加尊重,提到指導員在一次反圍剿中,為阻擊敵人英勇犧牲,竟流下眼淚,在我的印像裏,我父親從來不會流淚。

見到指導員,場麵沒我想象的那樣勁爆、溫馨。我父親說,從參加革命那天起,腦袋就不屬於自己的,死亡也就不那麼怕,一場戰鬥下來,總有人會死去,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死亡就像吃飯喝水。

我父親把他知道的情況,一一向指導員作了彙報。聽說有十個小隊長還在,馬武式和我父親是被老二團救得,別說有多高興。再聽到我姥姥差點被灌死,臉色一下又陰晴不定起來。

老二團吃掉日本鬼子摩托車小隊一事,我父親還沒有證實,不能隨便說。聽說的事不在彙報之列。

總之,這次被日偽軍包餃子,損失遠比指導員預估的小,他一直內疚和自責的心,才算有所安慰。

這不是誰負責任的問題,指導員跑到八路軍機關,就是向上級首長請求處分的。遲遲沒能離開,也是首長還不知道損失有多大,是行動不注意走漏了風聲,還是內部有鬼,遭了日本鬼子的算計,弄不清前,處理一個幹部,自然是很不負責任。

處分不處分,處分誰,這是高層的事,我父親參加八路軍後,對八路軍幹部管理,也略知一二,上下級關係非常密切,紀律麵前,也是一是一,二是二,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管的不管。

排長交待的任務,我父親還得執行,彙報給指導員時,指導員員也點頭同意。他也想知道二十村的積極分子,還有多少活著,他們不像各小隊長,都有武功底子,擔憂之情在指導員臉上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