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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 章 找到堂哥(2 / 3)

我父親洗漱了洗漱,換了一身衣服,還用包袱包了兩身,把剩餘的饅頭也包進去。此時,太陽就要噴薄而出。

我父親把所有門都關上,把大門也帶上,才離開。本來他是想在這裏臨時住下,猜想到日本人可能盯上這裏的紅木家具,覺得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走了兩條街,終於碰上一家賣早餐的店,還是中國人開的。要了三根油條、兩碗老豆腐,我父親坐在小桌子旁吃起來。

乞丐身上裝著日本人的洋券,還以為隻能逛日本窯子才能用,我父親掏出來隻是試試,結果攤主還收,當然是把這先花出去了。

我父親付完賬已經走人,兩個日本人過來,說查良民證,攤主和吃飯的三四人,趕緊往外拿。

一看大夥掏出來得是良民證,看來聽得不錯,趕緊就走。日本人看見就喊,意思是讓我父親停下,接受檢驗,我父親速度更快,和沒聽見一樣。

兩日本鬼子立馬就追,也不管沒看完的兩人。一拐彎,我父親進了一個胡同,兩個日本鬼子還邊跑邊喊,再不站住就要開槍,等倆個一前一後,也拐過彎時,我父親一槍一個,並麻溜地搜身,有用的裝上,迅速撤離現場。至於屍體,他才沒時間處理,日本人自己來吧。

良民證看來是必須馬上解決的事,否則哪裏也去不成,可哪裏去弄這玩意兒,良民證是日本牢兵隊發的,去憲兵隊搶,那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父親隻好一邊找堂哥,一邊想辦法。

他臨走前到王胖子家,又去看我老姑,捎帶也打問了一下太原爺爺家的情況,大爺爺也沒有我老姑清楚,老姑便把太原爺爺家的地址,小東門上馬街二巷三十五號,告訴我父親,還告訴他和他一起長大的堂哥,名字改了,叫朱東林,現在也是手藝人,給人家釘鞋。說我太原爺爺一天跑得不著家,去了,不一定見得上。最近的信,顯然是我太原奶奶托人代筆寫的,我爺爺自己寫,不會說自己一天不著家。

小東門是突破口,得先打聽到小東門怎麼走。一問,才知道他處的位置與小東門,恰好是個吊角。

當時,我立馬給我父親背了首詩: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父親沒再理我,繼續講他的故事。

知道方向就好,我父親說,他都能從老家跑到太原,就在太原城,還找不到堂哥家?

他現在在西南角,小東門在東北角,於似乎,一個小紅點在太原城的地圖上,繞來繞去,向小東門移動,移動到一個位置不動了。難道又得殺日本鬼子?我聽我父親講故事,聯想到我打遊戲過關。

我父親聽我猛不定來了一句,生氣地說:殺什麼日本人,他們不殺我,我才懶得殺他們。是有一家刻章的門市,我想讓他們給我做個良民證。掌櫃的沒說話,伸出手在暗地裏給我比劃,我還以為他學騾馬市上買賣牲口,要摸手。我伸出我的右手去和他摸,他甩開我的手,瞪了我一眼,氣呼呼說,摸什麼摸?耍流氓?看!

你是個男人,我也是個男人,我能耍什麼流氓?我父親說。

我想插嘴:斷袖之癖、斷袖之好、斷袖餘桃、斷袖分桃,不都是說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不正常關係嗎?但我沒敢說。

我父親看到掌櫃在桌子下麵,伸出一根食指,我父親問:一個同板?掌櫃的搖頭,一張大洋幣,又搖頭,一塊銀子,再搖頭。我父親急了,你說話,我可沒有汪幣、蔣幣、邊幣。

掌櫃的就不說話,桌子下就伸著一根指頭。

你不是要一塊大洋吧?

掌櫃的點頭。

你搶錢呀你?

掌櫃的沒說話,伸出右臂,來個您請的姿勢。意思是你不願意,請便。

我父親再氣也沒辦法,良民證不辦,引來的麻煩,不是一塊大洋能解決的,隻好同意。

掌櫃指著一張紙,上麵寫著姓名、性別,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等項內容。我父親不識多少字,但一張表格上的內容,還是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