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妙誼揉了揉發癢的耳朵,正色道:“開始吧。”
“開始唄~”陳景元也不再逗她。
“首先,我作為小老師,要表揚陳景元同學。”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跳跳糖遞給他。
陳景元聽罷挑眉,嘴裏嘟囔著:有什麼好表揚的,考了這個垃圾分數。
“你隻上了一節課,這張卷子裏隻要涉及我講過公式的題目你都做對了。”鄭妙誼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帶著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所以你隻是運氣差了那麼一點點,如果再多幾題一定能有突飛猛進的進步。”
被一個小女生誇獎,陳景元覺得很可恥,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開心,好像冰塊在冒泡的汽水裏碰撞。
“你收我阿媽一份錢還幹兩份活呢,誇我收了多少錢?”雖然這麼說,但他的嘴角分明已經翹起來了,“別吹了,講題。”
一上午的時間,陳景元都在聽她講題,順便學了十個新的公式。
“如果把今天講的新公式融會貫通,下次考試一定能考至少70分。”講了那麼長時間,出門前抹的唇膏早就失效了,鄭妙誼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陳景元看見了,“我認認真真學了兩堂課就考70分?算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如果讓別的同學聽見這句話一定會冒著生命危險揍他一頓,聽兩節課就考七十分算是天賦異稟了。
下午,陳景元坐在身後的沙發上打遊戲,鄭妙誼奮筆疾書,她對陳景元沒有太高的要求,從來不學習的人能認真聽一上午已經是超大的進步了。
特別是沈淑慧聽她說兒子真的開始學習了,興奮得第二天就去廟裏給菩薩燒香上供,陳家的祖墳可能真的要冒青煙了。
可惜,陳少爺辛苦記住的十個公式沒來得及派上用場,學校放寒假了。
最後一天,最後一位老師布置完作業,原本應該興奮的學生們癱坐在位置上,滿臉寫著生無可戀。
放假一共不到三十天,卷子發了40張,還是人嗎?
“簡直沒人性啊!”
教室裏很快傳來一聲聲哀嚎,五分鍾後,老邢從後門探出腦袋,“都不回家?那我再講半小時課。”
“快走!”不知道誰怒吼一聲,下一秒,十六班的學生抱著沉重的書包連滾帶爬回家了。
林家旺在校門口等人,陳景元人還沒走到麵前,隔空投來一個黑色物體,他順手接住。
“嗷!”
“我去你大爺的,你這包裏是裝了板磚嗎?”林家旺齜牙咧嘴地打開了陳景元的斜挎包,拉開拉鏈的一瞬間傻眼了,書。
好多書啊!
他癡癡呆呆地說:“你不會被鬼上身了吧,還是個好學鬼!”
陳景元冷冷瞥他一眼,“老子要是鬼,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走。”
“阿元,你別告訴我,過年你要念書啊!”
隻見他雙手插兜,45°仰天,含含糊糊說了句:“隨便翻翻。”
半晌,林家旺才說:“你這副B樣白瞎一身好皮囊。”
於是林狗收獲了有生以來最慘烈的一頓暴打,隻能頂著豬頭臉抱著陳某的包小媳婦似的跟著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