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的少男少女們喪眉耷眼的,頭發被海風吹得亂七八糟,衣服就更別說了,潮得跟酸菜似的。
好在床上這個沒事。
陳景元的左腳被玻璃片劃了個口子,流了很多血,他把衣服脫下來止血,身體卻開始失溫,身體撐不住了,還特別點背,手機沒電。
毫不誇張,再晚點就真死了。
陳煥寶夫婦一接到電話立馬趕過來了,衝進病房,“怎麼樣?”
林家旺攔住情緒激動的陳家父母:“叔,沒事了,睡著呢。”
陳煥寶深吸一口氣,憔悴的臉上掛著笑:“你們也累了,都回酒店休息,我來看著阿元。”
沒看見陳景元親眼醒過來,他們哪舍得走啊。
陳景元就在這時候睜開了眼,有人喊:“阿元醒了。”
沈淑慧撲到病床邊,淚眼婆娑,“元仔、元仔。”
到底是年輕人,陳景元除了腳疼,確實沒什麼事,隻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覺得臊得慌。
醫生確認過他沒事了,父母開始興師問罪了,“你大晚上一個人跑出去幹嘛!嫌命長啊!”
鄭妙誼摸了摸口袋裏的貝殼,抬腳上前一步。
陳景元脫口而出:“我無聊,想去吹吹海風。”
陳煥寶指著他的腦袋罵:“我看你腦子被海風吹傻了。”
“學習壓力太大,想釋放一下。”
陳煥寶和沈淑慧愣了,兒子的學習壓力這麼大嗎?他們都不知道。
陳景元自知理虧,眼神掃過小夥伴,最後落在某人身上,“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林家旺早想溜了,生怕殃及池魚,“那我們走了啊,你好好養傷,下午再來看你。”
一夥人全跑了。
鄭妙誼站在門口回望,發現陳景元衝她眨了眨眼,她才離開。
熬了通宵,陸書藝已經睡熟,鄭妙誼看著掌心的貝殼,如果陳景元因此出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
下午去醫院的時候,陳景元不知道從哪裏弄了根拐杖,連病號服都換下來了,要和他們一起回酒店。
陳煥寶和沈淑慧要回去了,臨走前拜托大家照顧下病號。
林家旺扯了扯嘴角,“大哥,你搞什麼?”
陳景元神色平淡地說:“說好玩三天,這不才第二天嗎?”
“玩玩玩,我玩你個頭啊,你這瘸子玩個毛線!”
“我坐在一邊,看你們玩。”
林家旺氣得吐血,“我感動死了。”
大家把他接回酒店,好在陳景元除了腳包成大蘿卜,其他真沒事。
其他人該吃吃該玩玩,鄭妙誼留下來了。
陳景元半躺在床上玩遊戲,鄭妙誼在不遠處寫卷子。
“那個,我有點口渴。”
鄭妙誼拿過酒店提供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他。
陳景元喝了一口,其實不渴,就是沒話找話。
“那個貝殼,等回去找人打孔可以做成項鏈或者手鏈。”
鄭妙麵無表情地說:“扔了。”
“扔、扔了?”陳景元心態有些崩,因為那點東西差點搭上小命。
鄭妙誼在他對麵的床上坐下,“為什麼要做傻事。”
陳景元坐直身子,苦惱地抓抓頭發,“不是,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不會拚死要找這貝殼,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