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妝宜入鏡,舒花堪照池”
林舒宜此人正如其名。
一頭如緞子似的油黑油黑的及腰長發,頭上帶著淺藍色寬發箍露出光潔的額頭。
額頭前兩側還留了一些小碎發更顯俏皮,
再往下是一雙自然生長的野生眉和清澈明亮的圓溜溜的眼睛,精致挺翹的小鼻子和塗著豔麗的大紅色口紅的心型唇。
端的是一副明眸皓齒,玉貌芳姿。
或者說濃妝淡抹總相宜。
再加上白色高領毛衣,海藍色的掐腰到小腿的羊毛大衣,白色的信封包,一雙羊皮小靴。
孫靜蘭怎麼看著味都不像從國外回來的。
孫靜蘭,就是家屬院裏拉著黨政徽聊天的孫嬸口中的蘭蘭。
剛剛黨政徽和何佳歡女士一起的都收拾好,剛走出小別墅的屋門。
就被隔壁剛回來孫嬸看到了。
寒暄幾句,
她剛誇完這母子倆打扮的那叫靚麗,讓別人一看就是親母子。
就被黨政徽一句“親母子也不如她朋友家的閨女香”
給嚇到了!
這副打扮,再加上黨政徽那句話。
何女士等不及了開始給小黨介紹對象了!!!!
孫嬸如臨大敵,趕緊把孫子甩給老頭子,回房拉著正在呲著大牙樂嗬嗬看電視的閨女回她房間,讓她打扮。
然後母女倆一路風馳電掣追著黨政徽母子倆出了小區,
然後狠心打了出租車一直跟到餐廳。
正好黨政徽母子出包廂接林舒宜母女,孫家娘倆也厚臉皮的湊上去搭話。
才有以上孫靜蘭對林舒宜的打量。
如果說林舒宜人如其名,那孫靜蘭正好跟她背道而馳。
人和名字看起來一點關係都沒有。
深邃的眼窩,立體的五官,濃鬱的氣質,就是極致的濃顏係美人兒。
如今正剛從廣省遠離鵬城羊城等地的一個普通大學會計專業畢業,
向往所有國外的世界,回家的時候也曾路過羊城,從火車車窗看到過那個熱烈鮮活的城市。
也聽火車上的小老板們吹牛逼講香江寶島多麼繁華,羊城的錢多麼好賺。
也心動想學著小老板們南來北往倒騰東西賺錢?
但最終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也隻燙了一頭羊毛卷,買了幾件大紅色粉紅色的花襯衣,幾條牛仔褲,一個閃著綠光的蛤蟆鏡,和一個酒紅色的毛呢大衣。
此時她將這些都穿在了身上,看著麵前的林舒宜,真的覺得林舒宜是不是出了個假國。
還沒她時髦呢!
“早知道咱們出門順路,剛才就讓你們倆捎著我們娘倆嘍,我家看看剛開始工作,就說啥也要過來請我在這搓一頓,我怎麼推辭她都不願意,
哎呦,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麼就這麼有孝心呢”
孫嬸拍著自己的胳膊,笑的那是一個肥肉亂顫。
然後又不經意間的聞道:
“這姑娘長得可真標誌,她娘也長得好看,她何嬸子,這兩位漂亮妹妹怎麼沒見過呢?”
林舒宜的母親挽著一個發髻,身上穿著合體的羊絨針織連衣裙和黑色皮草大衣。
頭上戴著一頂小禮帽,脖子和腰上都佩戴了成套的項鏈和腰鏈。
手上還專門戴了手套,
此時她扶了扶帽子,轉頭皺著眉看向黨母何佳歡。
接收到舊友不耐煩的信號。
黨母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從孫嬸的鐵鉗中掙脫,臉上也連禮貌的笑容都逐漸消失。
“這是上海大企業家林誌豪的夫人和女兒,我們今天有點事要談,就不跟嬸子你聊天了,
正好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蘭蘭有孝心也不能花小孩子的錢,我讓我朋友給你們打個六折,
你們娘倆就趕緊去吃飯吧,我還有事”
她當然知道孫嬸專程帶著閨女追上來什麼意思。
但是她不想配合,也不喜歡孫靜蘭這個小姑娘跟她的兒子有牽扯。
“哎呦喂,那是上海的誌豪家電的林老板呀,他家做的那什麼bb機,電風扇,電冰箱,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