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高筒靴拉鏈聲在昏暗寂靜的房間內顯得十分刺耳。
床上的男人睜開雙眼,看到床邊的女人穿戴整齊,眉頭一皺,“要走?”
“不然呢?還想讓我負責?”舒穎套上大衣,轉過身,雙手朝後將大衣裏麵的長發抽出來,順帶整理了一下領子,“都是成年人了,一夜狂歡也不至於定終身吧?何況昨晚你也沒起來。”
舒穎視線下移,盯著某個部位,眼中盡是挑釁。
“你是說我不行?”男人長腿從被窩裏伸出,踩在酒店的白色拖鞋上,從床邊拿過浴袍披上,站了起來。
舒穎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方地對著昨晚剛認識的異性袒露身材,視線有點飄忽,不大敢看。
但餘光還是瞥見浴袍下,微微隆起的胸肌以及涇渭分明的八塊腹肌,呼吸沒出息地亂了亂。
她假裝不在意的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幹這種事,心裏有些慌,但生怕落了下風,揚了揚眉毛,態度囂張得很,“不然呢?”
“酒精問題。”江逸諶一邊係浴袍帶子,一邊朝她走來,“我喝不了酒。”
“哦……”舒穎那小眼神飄來飄去,想避開他的身體,但他已來到眼前,微微敞開的浴袍領口,令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
“不用解釋,懂的都懂。”舒穎撇了撇嘴,故意裝出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
誰讓是自己先去招惹他的。
青梅竹馬昨天正式訂婚,她從訂婚現場出來後就去了酒吧喝酒,後來醉到發酒瘋,吐到路過的男人身上,還死活拉著人家喝酒。
人不喝,還非得給人灌。
誰能想到這人酒量這麼差勁,才喝了一口就像她喝了十幾瓶這麼醉。
偏偏當時她傷心欲絕,失戀的陣痛讓她急切的做點什麼麻醉自己,本來不想作踐自己的身體的,可是這人身上似乎有種巨大的魔力,她當場就把人給強吻了。
“你要負責。”江逸諶直勾勾的盯著她,漆黑的眸中盡是被情所傷後的委屈與沉痛。
“……我什麼都沒做,你別訛我。”舒穎轉身想走。
當時他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她好心把人送上了套房。
但她發誓,她沒有任何歹念!更是什麼都沒做!
江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另一隻手輕輕撥開浴袍,露出精壯的胸膛,上麵幾個牙印星星點點般顯現。
證據來得太及時。
舒穎瞳孔微微放大,說不清是被他結實的胸肌給震懾到,還是被自己酒後的撒野給驚住。
昨晚又親又咬的回憶突然攻擊她。
她生怕自己越想越多,手忙腳亂地包裏翻出一張銀行卡,拍在他的胸口上:“錢不算多,但買你初吻,夠了。”
糟糕,這銅牆鐵壁般的胸膛,手感有點……
舒穎慌忙收回手,銀行卡落在他的腳下。
生怕他纏著自己不放,落荒而逃。
走在酒店的長廊上,她太陽穴還突突的跳。
這一晚神奇的際遇竟讓她心情歡快不少。
要知道,自從知道了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男生要訂婚了,她就感覺一片烏雲在頭頂籠罩著。她走到哪,它跟到哪。
昨天親眼見到他訂婚,眼淚當場落下,幾乎是掩麵逃離了現場,場上的閃光燈此起彼伏啊,不知道有多少是朝著她的,更不知道那些媒體會怎麼寫。
舒穎回到了公司。
她過去的生活,除了謝易禮,就是工作了。
“舒特助,我們舍不得你。”
“是啊,舒特助,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不少職員都聚上前表露不舍,甚至有些關係特別好的,在旁偷偷抹眼淚。
舒穎一路走來,內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