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妗年去了學校，她下意識看向顧芸芸，顧芸芸沒了往日囂張的氣焰，就像是被誰敲打了一番似的，恨恨看了她一眼之後，低下頭翻書去了。
李妗年後排的男同學也不見了蹤影，聽其他人說是請假回家了。
真奇怪啊，李妗年心裏犯嘀咕，但這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一連過去好幾天，顧芸芸都沒來找李妗年的麻煩，那個男同學則是莫名其妙地退學了。
語文課之後，李妗年主動幫古老師抱作業本。
古老師拿著水杯和小蜜蜂走在裏側，她穿著一條素雅的旗袍，上麵繡著層層疊疊的玉蘭花，走動起來，裙擺飛揚，像是有風吹過樹梢，花朵都顫動起來了一般。
李妗年走在外側，盯著精致的花紋突然道：“古老師，謝謝你。”
古老師偏頭看過來，騰出一隻手，溫和地摸了摸李妗年的腦袋，“謝什麼呀，我說過，保護我的學生是我的職責。”
古老師走到欄杆旁邊站定，
“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啊，不過是把顧芸芸的所作所為都告訴她父母了而已。隻可惜，介於她家裏的情況，學校肯定會無條件包庇她，她並不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她的語氣有幾分遺憾，目光移向遠方，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悲哀。
李妗年跟著她上前，鄭重地朝她鞠了一躬。“古老師，你能為我做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感動了，真的謝謝你。”
“哎呀，你這是做什麼呀。”古老師見李妗年結結實實地鞠躬，腦袋都快要埋到膝蓋上，她連忙去攙扶，語重心長道：“妗年，以後你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一定要找我幫忙，千萬不要覺得麻煩我。”
“嗯。”
李妗年眼眶幹澀，重重地點了點頭。
……
李妗年的生活恢複了正常，她沉重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下來，臉上的傷痕也完全褪去，恢複到白皙光潔的狀態。
晚課後，李妗年留下做值日，今天不該她做值日，是另一個男生強塞給她的，男生是班裏的小霸王，從來不做值日，每次輪到他做值日，他就找一個好欺負的軟柿子替他做。
這一次就找到了李妗年，李妗年擔心顧芸芸的事情再次重演，所以答應了下來。
男生笑嘻嘻地說李妗年懂事，李妗年淡淡看著他，沒有反駁。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教室裏隻有李妗年一個人。
李妗年先把黑板上的粉筆字全部擦幹淨了，又給洗粉筆刷的水槽換上水，把地上的垃圾掃了掃，拿了拖把去後麵的水槽把拖把浸濕。
水流嘩嘩響著，幾道腳步聲卻突然響起，在靜謐的教室裏格外清晰。
李妗年猛的抬頭看了過去，熟悉的幾張臉正在向她逼近，她眼底不可避免地露出幾分驚慌，想要後退，可是後麵是牆壁，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小西她們幾個走在前麵，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顧芸芸一個人走在後麵，雙手環胸，兩條漂亮筆挺的雙腿交疊，悠悠地看過來。
眼底露出李妗年熟悉的惡意。
李妗年瞥了一眼前門，心中下了某種決心，徑直向前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