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妗年猛的抬頭，驚訝地望著他，無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雙腿也變扭地並到了一起，渾身都泛起一層粉色。
不行的，絕對不可以，這是她的底線，即便傅斯仄要殺了她，她也不願意再脫了。
“傅斯仄，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了，至於其他更過分的要求我不可能答應了。”
李妗年聲音沙啞，明明心裏已經恐慌地快要哭出來，還是裝作冷靜談判的樣子。
傅斯仄自上而下地打量她，目光掃過她發抖的身體，發白的臉色，控製不住咬住的唇角，用力擋在胸前的手臂，佝僂的背脊，交叉在一起的雙腿和因為害怕而蜷縮的腳趾。
真是十分漂亮的身體，隻可惜太膽小了，還不敢大大方方展露自己的身體，他根本沒法照著畫。
他忽的冷笑了一聲，
“我的要求？我的要求是讓你全脫，你做到了嗎？”
李妗年沒有回答，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不過任誰也不可能毫無羞恥心地全部脫掉吧。
“既然你沒有準備好，那就下次吧。”
傅斯仄突然鬆了口，李妗年還來不及喜悅，閃光燈閃過她的瞳孔，“咖嚓”的拍照聲像是被放大了一般傳到她耳中。
李妗年不可置信地望去，看到骨節分明的五指捏著一部手機，攝像頭正對著她，像是一隻冰冷的眼睛，他拍了她。
這個認知令她的大腦一陣眩暈，幾乎快要站立不住。
她尖叫一聲，蹲下身抱住了自己。
“收點利息不過分吧，畢竟你今天一點也不配合呢。”
傅斯仄慢條斯理地合上手機，把手機放進自己側麵的褲兜裏，緩步走到她身側，聲線低沉愉悅，“希望你下次能表現好一點，不然我隻能多給你拍幾張照片了。”
“相信你也不是很願意自己的照片出現在我的手機裏吧。”
他望著少女烏黑的頭頂，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沒有任何停留地拉開門走了出去，腳步聲從身邊路過，一直響到門口，李妗年反應過來，手指攥成拳頭，轉過身衝著他的背影大喊，“混蛋！”
她眼眶通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把傅斯仄剝皮拆骨了，眼睛眨了眨，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不想在他麵前表現的軟弱，即便傅斯仄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她都沒讓自己流一滴眼淚。
但人走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委屈，不知道這個屋子會不會有別的人進來，李妗年不敢耽擱，爬著去拿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套上，掃了一眼這個畫室，還是心有不甘。
她咬了咬，衝上前，把幾個靠外麵的畫板全部推倒在地上，然後用力用腳跺了跺，直到上麵沾上幾個灰色的腳印，李妗年才覺得出了一口氣。
但這遠遠不夠，她一定要讓傅斯仄付出代價，當然照片也得刪。
李妗年一籌莫展，何慧茹看她一直沒回去，估計該著急了。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李妗年用力關上畫室的門，從樓梯上跑下來，一路回到後麵的小平房。
何慧茹果然在門口等她，“年年，我看你自行車回來了，但沒看見你人影，你去哪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