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張冷峻至極的臉出現在房門內，“站住。”
她提起來的腳步便又落下，僵硬的身體慢慢轉過來，抬眼望著他，才發現他現在好像有點不太清醒，總是冷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泛著一點紅，像是喝醉了，漆黑的瞳仁因為醉酒的原因變得沒有往常那麼凜冽。
“你出去。”他冷不丁地說，李妗年愣了愣，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剛還讓她站住，現在又讓她出去，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她剛準備走，爽朗的少年音落下，阻止了她想要離開的動作，“不是你，他是讓我出去，拜拜，阿仄。”
先前開門那個少年好奇的目光在李妗年身上掃了一圈，又轉頭朝傅斯仄眨了眨眼，自覺地進了旁邊的客房。
人一走，氣氛就陷入了尷尬，李妗年把手裏的保溫袋遞了出去，眼神都不敢直直盯著他看，語氣僵硬，“我媽讓我給你煮的長壽麵，祝你生日快樂。”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像是被強迫一樣，連捏著袋子的手指緊張到發白，更是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傅斯仄冷笑了一聲，拿過她手裏的袋子，轉身進了屋。
“等等。”李妗年叫住了他，傅斯仄停在原地，偏頭不解地看向她，她臉頰忽然紅了起來，話在嘴巴裏晃了兩三圈就是說不出來，說出來也是坑坑巴巴的，好不容易連順了，才語速極快地說：“我那個，就是，我知道你有一些小眾的癖好，所以給你準備一份生日禮物，等下我回去發你微信上。”
她說完，飛速離開，甚至還被地毯絆了一下，站穩後，像個兔子快速竄出了他的視野。
傅斯仄站在原地，盯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手裏的保溫袋子硬硬的棱角被他捏進掌心，沒有平日裏清晰的腦子忽然開始期待她所說的生日禮物是什麼了。
——
李妗年回到自己房間之後都還在喘，緩過勁之後，把網店客服發給她的壓縮包，轉發給了傅斯仄。
壓縮包的標題起的很炸裂，很奪人眼球的那種，發完之後她都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
雖然知道他對這種東西的形貌感興趣，並不是真的出於那種想法，她也是為了他的藝術事業幫忙尋找素材，但怎麼就感覺自己這麼不正經呢？
發完之後，李妗年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
傅斯仄在她走後，猶豫了一會兒，可能是晚上喝了太多酒，沒有吃什麼東西胃裏空蕩的難受，他打開袋子拿出了裏麵的食盒。
除了沒冷掉，簡直是一無是處，番茄雞蛋麵做的比他吃過的任何麵條都要難吃，麵條坨在了一起，湯粘稠的要命，番茄雞蛋的鹽味甚至不均勻，吃了兩口，他難以忍受地放下筷子。
他簡直不知道她母親好歹也是家裏的傭人，難道平時沒有跟著耳濡目染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