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王叔，我就先走了。”
一直靜默著的傅斯仄忽然站了起來，臉色竟然比一開始進門的時候還要難看，桌子上的人再也沒有看一眼，徑直往外走了。
何慧茹跟王勇觀被他突如其來的告辭整懵了，忽然想到他可能是不習慣他們家粗糙的飯菜和逼仄的環境，連忙追出去道歉。
李妗年也想追出去看看，畢竟他們家還欠著人家二十萬呢。
她的手腕被捉住，林哲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別去了，好好吃飯吧，剛才你都沒吃兩口。”
說著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讓她本就堆得跟小山似的菜更加搖搖欲墜。
李妗年望了一眼窗外明亮的日光，“可是……”
“別可是了，你爸媽都去哄那個大少爺了，你就別去了，怎麼？還是說你和他比你爸媽跟他還熟？”
林哲說完，夾起一根青菜，滿不在乎地咀嚼著嘴裏的菜，唇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
李妗年低下頭，卻默默留了一個心眼，每次林哲和傅斯仄見麵時的氣氛都很僵，而且林哲好像每次都或明或暗地在挑釁他，莫非他們兩個有舊仇？
她決定下去好好打聽打聽。
——
早上李妗年和林哲一起出現在教室門口，目送李妗年走進去，在座位上坐下之後，他這才轉身離開 。
李妗年抬頭看向前麵那女生，卻發現她正死死盯著窗外，而窗戶外麵是林哲逐漸遠去的高挑身影。
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她還盯著那個方向。
李妗年出聲打斷了她的凝視，“方瑩。”
方瑩慌慌張張地回過頭，眼裏還有一抹未曾消散的心虛。
李妗年隻當做沒看見，彎起嘴唇，笑著看向她，“方瑩，你不是說想讓我和你一起去貓咖玩嗎？我們今天下午去吧。”
“好啊。”方瑩緊張的表情褪去，微微鬆了一口氣，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答應下來。
在貓咖裏，李妗年抱著一隻布偶坐在窗邊，眉目憂鬱地看向外麵，看起來心思重重的樣子。
方瑩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李妗年，你心情不好啊？”
聞言，李妗年的眉眼越發下垂，臉色也是怏怏不樂的樣子，盯著眼前一臉關切的女生，嘴唇蠕動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方瑩心忽然跳的飛快，她臉頰慢慢變紅，以循循善誘的渴望目光，鼓勵般的地說：“告訴我吧，我可以替你分擔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我發誓。”
她說著還舉起四根手指在自己腦袋旁邊比了比。
李妗年好像終於被說動了，把手裏的貓放了，示意她坐近一點，然後一臉為難而又十分難堪地開口：“方瑩，林哲他一直在強迫我，可我……根本就不願意。”
方瑩瞪大了眼睛，裝作驚訝的樣子：“真的嗎？上次那件事之後，我以為你們已經說開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