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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放寬底線，就有人敢得寸進尺，許檸厚著臉皮問：“那你還有其他不能穿的衣服嗎？介不介意我拿去改一改？”
蒸山楂的香味在灶房裏飄散開來，快蒸好了！
賀北安打開鍋蓋看一眼山楂的顏色，聲音經過水汽好似被染上滾熱的溫度：“還有，做完糖葫蘆你跟我去挑一下。”
衣服不能穿後，他會把破爛的扔掉，把沒有補丁跟四成新的留下，想著扔了可惜。
當時沒想過留下幹什麼，壓到箱底之後徹底忘記，今天一早才想起來。
許檸大概知道賀北安為什麼會混到劇本上那個模樣了，他真的太好說話，好像不會拒絕人一樣。
想想剛才說的衣服，昨晚提的水，主動讓出來的家具…
最後想到借給她的四十五塊錢，想到四十五塊錢許檸瞬間清醒，人家再慘也比她強，起碼人家有錢。
而她一個窮鬼分逼沒有竟然覺得別人可憐！
麼的，膨脹了！
許檸沒有說話，賀北安也沒再說話，他忙著把蒸好的山楂串好壓扁。
剛出鍋的蒸山楂溫度高，沾糖漿凝固不了，全部壓完後需要放到院裏放涼。
本想讓許檸幫忙，轉頭看到許檸似乎在想什麼事，賀北安自己端著送出去。
都弄完後就該最後一步，熬糖漿沾糖葫蘆。
這些步驟都是許檸指定要看的，賀北安提醒她，“要開始熬糖漿，你過來看嗎？”
“要。”那指定要，回過神的許檸利索的站起身走到灶台另一邊，跟賀北安保持距離但又不影響觀看。
步驟好像很簡單，加水加糖熬開，然後開始冒泡…
火候什麼的她沒看出來，好像賀北安隻是隨意等了等，就拿著東西開始沾。
每一串沾過之後她都仔細觀察一下，上邊透亮的一層糖漿，不稀不稠。
粘好的糖葫蘆放在大圓搪瓷盤裏，搪瓷盤中間還有牡丹花，按照七零年代的眼光看，很好看。
手裏的很快要沾完，賀北安指揮許檸：“你把院裏石桌上放的盤子端回來。”
許檸好像看會了什麼玩意兒，好像又沒看會，但她有種詭異的自信，她現在強的可怕。
腳步飛快的竄到院子裏端回那盤扁的熟山楂，她踏進灶房後躍躍欲試：“能讓我試一下嗎？”
“…我最後給你留一根試行嗎？”賀北安不太想答應，猶豫著說。
“也行！”許檸咬咬牙根，果然，她那天早上跟他打招呼他在裝聽不見！
她剛才距離比上次遠，聲音也跟上次一般大，他卻能聽見。
走到灶房另一邊，許檸把盤子推到賀北安跟前，盯著他的動作。如果找不到掙錢的辦法，她可能真上街賣糖葫蘆。
賀北安捏著竹簽尾巴，把山楂往糖漿裏按下去，利索的轉一圈提起來，動作看起來沒什麼難度。
糖葫蘆整齊的擺在牡丹大搪瓷盤裏，隻剩最邊上還有一個位置，盤子裏也隻剩最後一個扁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