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唯手熟爾。
原本打算全靠自己,沒想到自己靠不住。
許檸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成功,隻好放棄。
有時候胡香蘭覺得挺奇怪,也沒遮著掩著直接問許檸:“你在家的時候不做麵嗎?”
沒道理會做油潑麵,不會和麵,上次做湯麵也是用的掛麵。
許檸回憶了一下,原身沒怎麼吃過白麵。
玉米麵和過,但很少。
她根據實際情況作答:“爹娘怕我偷吃,不讓我進灶房。”
情況確實是這個情況,原身每天吃的飯都是定量的,多一口都沒有。
怕她偷吃,即便是她做飯,爹娘也要盯著她。
能讓她做的都是野菜糊糊,玉米麵糊糊裏放上切碎的野菜,再加一把鹽。
“怕你偷吃?”初一聽好像是她的問題,再一想胡香蘭有些心酸,“你吃不飽飯嗎?”
點點頭,原身的記憶裏確實沒怎麼吃飽過,記憶裏吃的最飽的一次是在山上撿到受傷的野雞,她悄悄在山上烤了吃。
什麼調料都沒有,雞肉沒味,但她吃的特別香,她一個人吃掉了整隻雞。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吃撐是什麼滋味,撐得她稍微蹦一下就能吐出來。
許檸覺得自己夠慘,但看過原身的記憶後,又覺得自己還行。
起碼她能吃飽,八毛錢一包的泡麵加一個饅頭足夠她吃的飽飽的。
忍不住想罵人,話到嘴邊胡香蘭又咽下去,她不能當著許檸的麵罵她父母,再不是個東西也是她爹娘,萬一她心裏不舒服就不好了。
最後隻說了一句話:“以後想吃什麼就跟媽說,媽給你做。”
剛二十歲的小丫頭,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飽飯,怪不得剛來的時候那麼瘦。
許檸笑著望著婆婆,“謝謝媽~”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糾結起婆婆心疼的是原身,還是她。
不過兩秒後便釋懷了,身體裏的是她,跟婆婆朝夕相處的也是她,婆婆心疼的當然是她。
除了她還有誰!
胡香蘭扯麵,許檸剝蒜切末,找辣椒麵。
等賀北安回來,婆媳倆已經端上碗開始吃飯。
家裏還有一小顆白菜心,許檸把白菜心切成長條過了遍水,放到油潑麵裏一塊吃。
蒜末、辣椒麵、鹽、芝麻、熱油一潑,香味立馬就出來了。
說好的給賀北安做飯,已經在扯麵的環節假手於人,接下來的煮麵撈麵都由許檸獨自完成。
賀北安坐在飯桌邊看著許檸在灶台邊上忙活,她有些手忙腳亂,看上去怪可愛的。
看她差點把鍋裏剛拿出來的鐵勺碰到自己手上後,終於坐不住站起來,走過去從她手裏奪過鐵勺。
“你去吃飯吧,我自己來。”
許檸伸手往回拿鐵勺,“不行,說好的我做。”
說好的她做飯表示感謝,結果讓賀北安自己做飯自己吃,那她成什麼人了?
哪有那麼投機取巧的!
隻占便宜不付出,咱不是那種人。
賀北安個頭高,他抬起胳膊躲她的手,“你碗裏的麵條要涼了,先去吃,我幫你看著鍋,你吃完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