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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獨的初中(1 / 1)

簡寧秋一點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上了初中依然被同學孤立,排擠。

她是學霸,門門功課都拿第一。老師選她做學習委員。

她默默地讀書學習,默默地收發作業。努力和同學們搞好關係。可是沒多久,她又成了女生們集體攻擊的對象。

她們嘲笑她穿著,嘲笑她做早操的動作過於僵硬,嘲笑她班服裙子底下隱隱透出來的底褲花色。她們甚至課間手拉手圍成一個圈,把她圍在中間,齊聲呼喊“一二三,簡寧秋,農民!一二三,簡寧秋,農民!”

簡寧秋眼淚汪汪,想逃離,卻脫不了身。她隻能低頭忍耐。好在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那幫女生才四散開來。

上課時,簡寧秋努力抬起頭,認真聽課。可是一次又一次,淚水模糊了雙眼。

回到家裏,母親看到她紅腫的雙眼,問她什麼情況。

她把學校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母親說:“不要太在乎那幫女生。初中一畢業,大家各奔東西。有的一輩子也見不了麵。隻有你自己上了好高中,好大學,工作比她們好,賺的錢比他們多,才是最靠譜的。下次,她們再罵你,你把打頭的那個揍一頓,她們就不敢了。”

得到母親的鼓勵,簡寧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了。

簡母的話有幾分道理。的確,初中同學畢業就分道揚鑣,人生再無交集。但是,簡母卻忽視了事情的另一麵。在和同齡人同行的時光裏,她們為一個人提供了情感的歸屬感,以及人際交往為人處事的學習圈。

簡寧秋在交友,戀愛,這兩方麵的發育停滯不前了。她活成了一個孤島。情感上,她像一個乞丐,任何人給予她一個笑容,她就倍感溫暖。她在等著別人施舍給她一絲一毫的善意。

全世界都錯了嗎?還是簡寧秋錯了?麵對別人的欺負與孤立?是不卑不亢?還是討好求和?簡寧秋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第二天,簡寧秋,麵無表情的走進教室,她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課間,那一幫女生,又聚成一堆,對著簡寧秋指指點點。為首的女人又開始帶頭喊起來,“一二三,簡寧秋,農民!”頓時一群人一起呼喊起來。

簡寧秋淡定的站起來。向周圍掃視了一圈,尋思著找個趁手點的武器。於是,她順手拿起課桌上的文具盒,快步走到為首的女生麵前,手臂一揮,文具盒重重地扇過女生的臉。她的框架眼鏡,飛了出去。

周圍女生“啊”的尖叫一聲,四處逃散。簡寧秋,不依不饒,追著帶頭女生,在她腦袋上重重敲了幾下。直到,老師被女生們叫了進來。

老師象征性的批評了幾句。也就不了了之。生活還在繼續。這下,沒有人再圍著簡寧秋罵了。她們會遠遠地躲開她。

簡寧秋,又一次活成了孤家寡人。

她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她隨時隨地,都抱著一本書。

就連大中午的,她也抱著書本坐在樹蔭下學習。

生活總是怕你太無聊,時不時要生出一些事端。簡母帶兩個女兒去體檢。小女兒沒事兒,簡寧秋卻和媽媽一樣是乙肝病毒攜帶者。

於是,打針,吃藥,又成了簡寧秋生活中的一個慣例。每天放學,她獨自來到醫院。先打一針幹擾素。然後回家,等待她的,是母親為她熬好的一碗中藥。過一陣子,又換成所謂的偏方。那是一些給如墨,形如羊屎蛋的藥丸,就這大麥水服下。一股怪異的臭氣直衝天靈蓋。服藥期間,有三個月不能吃肉,不能吃菜油。簡寧秋咬著牙熬著。

每隔幾個月,她滿懷希望的再去化驗,檢查結果依舊沒有好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習慣了。

與此同時,簡母在學校裏也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早晨,舉行完升旗儀式,師生們三三兩兩聊著天,要麼去教室,要麼回辦公室。

蔡老師,一位比簡母小七八歲的女同事,走到簡母身邊。沒話找話地說:

“老劉!進城都這麼久了,也不給自己買幾身好看衣服?還穿的那麼土?現在,你也是城裏人了,要合點群!別把農村習氣帶城裏來。”

簡母不會容忍別人的無端挑釁。她拉起蔡老師胳膊,義正言辭地說:

“你這說的什麼話?當老師是要才學服人,品德服人,啥時候成選美大賽了?誰家往上數三代不是農村人?這麼快就忘本了?我衣服幹淨整潔,怎麼就不合適了?艱苦樸素的優良作風都要丟了嗎?咱去找校長評評理!”

蔡老師無可奈何被拖著走進校長辦公室。

聽簡母講完事情原委,校長說:“小蔡啊,劉老師一直都勤勤懇懇認真負責工作。她教的班,成績也是全年級最好的。你這以貌取人,嘲笑別人衣著,可就不對了。”

校長安撫了簡母幾句。就讓她們散了。

簡母十分有效的在新單位樹立了威信。不打不相識。簡母是個實在人,沒多久,蔡老師又跟簡母熱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