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赫停下了撫弄竹葉的手,目光似是朝他看了過來。
“我不會終止和楚迎嶺的合作的。”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
“這是犯法的?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會保他。”
蘇舟沒想到自己這大哥這麼執迷不悟,為了那麼些資金,拿蘇家的未來做賭注。
“可是……”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家了,不然母親該擔心了。”
他拍了拍手掌,門外進來兩個保鏢,架著蘇舟的兩條胳膊就往外拖。
“放手,蘇赫,你玩火自焚不要害了蘇家!”
最後一個字節隱在了門外,蘇赫壓抑著呼吸,手指用力不小心折斷了一根文竹枝。
玩火自焚?不,他會讓蘇家成為這座城裏最厲害的家族。
——
“嘩啦啦——”
水流噴灑而下,澆灑在那潔白無瑕的軀體上,溫珣站在玻璃門外,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虛影,聽著裏麵的水聲,咽了一下口水,還是開了口。
“恩人,我就這樣住在你家,這不太好吧?”
裏麵水聲停了一會兒,應該是胡淮思關了花灑來聽他說話。
“有什麼不好的,你幫了我也是事實。再說,你要是覺得不好,跟在我身邊伺候我就行了,就當是——助理,我學習不好,老被那些人精一樣的富二代哄騙,你來還能幫我些。”
這溫珣還挺難收服,胡淮思借鑒了原書裏蘇舟的方法,把人當助理帶在身邊,也不知道他一個沒工作沒工資的二世祖要什麼助理。
“……好吧。”
果然,人都是有所圖的,把自己帶在身邊定是需要自己為他做些什麼,那記憶裏蘇舟帶著他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這胡淮思估計是認出了那玉佩,才願意將他帶在身邊的,還扯什麼助理?這理由和蘇舟的一樣好笑。
他見慣了人情冷暖,心中總是不自覺把人往壞處想,盡管是對自己之前的救命恩人。
溫珣甚至惡毒地認為胡淮思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想過把他帶在身邊,隻是為了哄騙自己背他,到地方估計就會把自己踢去一邊,半路看到了那玉佩,才改了主意把自己帶在身邊,意圖之後的好處。
不會讓他得逞的。
記憶裏麵對蘇舟的要求,他挾恩圖報,在床上狠狠得懲罰了他,要是胡淮思也是這樣,那自己……隻能也這麼對他了。
溫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邏輯不通,專業課的第一罕見地將自己陷在一場虛有的陰謀論裏,卻不願承認這是自己麵對溫暖善意的恐慌。
心中正猜測著胡淮思的陰謀詭計,手腕突然被一抹濕意包裹,溫珣掩下眼中的戾氣,又裝作一副無害的樣子看過去,眼神卻定住了。
胡淮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穿著一身潔白的浴袍,頭發濕漉漉地低垂著,臉上是水霧蒸騰出的紅暈,眼睛也是水汪汪的,嫣紅的唇瓣上還有一滴水珠,凝在凸起飽滿的唇珠上,那人嘴巴一抿,揚起溫暖的笑,水珠隱沒在了唇縫間。
水翦雙眸點絳唇,疑是昔年窺宋玉。
胡淮思握著蘇舟的手腕,把人往外帶:“別老粘著我呀,我帶你在這裏轉轉,熟悉熟悉環境。”
胡淮思的手上帶著水,鬆鬆握著溫珣的手腕,像一隻滑膩的魚,立馬就能溜走,溫珣反手握住,不讓這魚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