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歲抬眸望去。
對方一身顯眼的金黃長袍,烏發用頭冠高高束在腦後,腰間佩戴著好幾塊材質上等的玉佩,圓潤的手指上戴滿了各式各樣的戒指,無一不顯露出自身的富貴。
此時,這名少年模樣的人卻在拚命朝池宴歲擠眉弄眼,“美人兒,陪陪本少爺唄。”
他下意識就要來抓池宴歲的手,還未挨著就聽見後者開口道:“蘭初霽,你餓瘋了?”
蘭初霽愣怔幾秒鍾後,猛地收回了手,從座位上站起,震驚到聲音也不夾了:“哇靠,你你你是池宴歲?!”
“你怎麼打扮成這樣,你是變態嗎?!”
“噓,小點聲。”
池宴歲語調輕慢,隨意倒了杯酒喝了口,輕輕挑了挑眉:“現在得叫我,池姑娘。”
蘭初霽被他這幅模樣雷得外焦裏嫩,簡直不願再繼續看,“你爹要是瞧見了,還不得氣得七竅生煙。”
“你就不怕他待會叫上你未婚夫一起來青樓抓人麼?”
“急什麼,哪有那麼快。”
池宴歲喝著酒,鼻尖忽地嗅到一股奇異的怪味。
那味道極臭,而且嗆鼻,令他都忍不住有些反胃。
“靠。”
蘭初霽顯然也聞到了,嫌惡地捂鼻,皺眉道:“這麼濃的臭氣,這人是拉褲子裏了麼?!”
池宴歲正要接話,就聽得樓上走廊傳出一聲女子的尖銳慘叫!
台上,撫琴的女子們也停止了彈奏,許多喝酒的也紛紛停了下來,詫異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最近城中老出事,聽說是出了妖物作祟,死了很多人,而且身體都是被撕成了一片片的呢!”
有人好奇問:“為何就認定是妖物,不是魔物呢?”
“你傻啊,妖族現在正是鼎盛時期,就連修真的道士來了恐怕都得避讓三分,而那些魔物早就被誅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麼點魔族小垃圾,誰敢不要命地出來挑事啊!”
“……”
池宴歲默默聽完那些人的談論,附近的臭味也逐漸消散,於是又喝了好幾杯酒。
嘖,當著自己這個未來魔神的麵說魔族是垃圾,可真行。
毛絨球發出嘲笑的聲音:【總之,你們魔族和妖族的名聲都很臭就是了。】
池宴歲:“……”
幾杯酒下肚,池宴歲聽著樓上傳來的幾道匆忙腳步聲,放下酒杯就要上樓去。
蘭初霽問他:“你幹嘛去?”
池宴歲頭也不回,“我去樓上看看,你先喝。”
他想確認下,樓上那聲音是否跟陸依眠之前提及的事有關。
走上二樓,頭頂豔紅色的琉璃燈光影搖搖晃晃,附近空無一人,詭異得出奇。
池宴歲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裏有些發毛。
大白天的,青樓裏又有這麼多人,應該沒有妖鬼出沒吧?
他在此轉了一圈,來到走廊盡頭一處大門前,才抬起手撩起那流蘇門簾,下一秒背後就套上了黑布袋,後頸被人用力一使勁。
毛絨球立即翻了個白眼,暈過去了。
耳旁,是一道陌生的少年聲音:“師兄,成功了!”
“好,抓完這個姑娘,我們很快就能交差了。”
布袋裏,池宴歲眨了眨眼,見他們再沒有什麼別的動作後,便配合地假裝暈倒,被人用術法拎起。
一路上,那名小弟子還在怪異道:“師兄,這姑娘為何如此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