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緊張的捏著衣角，站到了沈諾的辦公桌前。
“笑笑？”
沈諾看見她的時候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請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你怎麼會在這裏？已經下班很久了。”
笑笑目光躲閃著，更加用力的捏著衣角，三月初的冷風裏額頭甚至冒了汗。
她沒回答，沈諾也就沒追問，禮貌的微笑了一下後沈諾又埋頭處理最後一點工作。
“沈總…你…也會加班嗎？”
沈諾猛的被點名，她“啊”了一聲，有些好笑的說道：“當然，我也是要工作加班的啊。”
“可是…你很有錢，也什麼不缺。”
“那也要工作的啊。”沈諾目光柔和的看著她，沒了平日裏在公司時的距離感。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奮鬥著，有些人為了錢，有些人為了其他的什麼東西，但是大家都努力的沒有停止奔跑過。”
“林照為了確保作品的靈性沒日沒夜的記錄靈感，淺淺為了永遠掌握最新資訊手機24h開機，同樣的高陽、榮總監也包括我都需要全力以赴。”
沈諾溫和的看著她，又好像是犀利的在透過她看別的什麼：“我們的目標是高度一致的，對嗎？”
笑笑的眼淚啪嗒一聲就落下來了。
她情緒激動的在說著什麼，卻語無倫次的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沈諾從始至終都安靜的看著她，沒說任何話。
“對不起。”
平複過情緒後，笑笑帶著哭腔說了第一句話。
和宋淺淺之前的猜疑與提防終於被落實，盡管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聲抱歉的時候沈諾還是歎了口氣。
“像你這種衣食無憂嬌養著長大的小公主根本就不會懂。”
察覺到沈諾歎氣的動作，笑笑有些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你現在的生活就是我努力一輩子也夠不到的…”
“你為什麼非要夠到我的生活？”
沈諾的發問像是觸碰到了她的某個開關，她歇斯底裏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接觸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直視沈諾的眼睛。
沈諾依舊平靜的看著她哭，無波無瀾。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軌跡，不同的出身僅僅能說明未來有不同的路要走。”
“你剛剛的話我沒有聽清多少，但我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有調查過你，你家裏確實不算富裕，但也絕對稱不上貧窮，你的家人給你的關心和愛從不比別人少。”
“錢絕不是定義人生幸福的標準，它至多是個加分項。”
“所以，”沈諾頓了頓，客觀到有些殘忍的開口：“如果你坦然告訴我這一切是因為你利欲熏心，我說不定會高看你一眼。”
“為什麼要把自己錯誤的決定歸結於家裏沒給你頂尖的環境？”
笑笑逐漸停止了抽泣，她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永遠活在最上層，你永遠不會懂。”
沈諾哪裏會不懂。
沈自山年輕時是給別人做工的，到了三十多歲才白手起家的開始創業。
彼時沈諾和沈言都還小，他們並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看到平日裏按時上下班的父親越來越忙碌不著家，全職做家庭主婦的母親也接了手工的零活在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