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微濕，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語氣染上哀求，
“小叔叔，我其實還有一件事沒說完，我想去上學，可以嗎？”
“不行。”
被這麼幹脆的拒絕，許初煙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瞬間倒崩。
“為什麼？”
“就憑你現在是人質，沒有人身自由。你以為我還真是你小叔叔，是你的監護人不成，而且我憑什麼要給霍明章養女兒。”
“可我又不是......"
“不是什麼？”顧宴辰黑眸緊凝著她，反問道，
許初煙心中一跳，暗吸了一口氣，止住了在嘴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還好反應得快，剛剛生氣的差點說漏了嘴。
她趕緊斂了斂心神，話鋒一轉，
“可是你都收了我的禮物。”
“就憑這又破又舊的小掛件，又得讓我不懲罰你動我電腦，還想要許這麼大的願望。許初煙，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它了。”
“小叔叔，隻要你給我自由出入香苑的權利就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搞定。”
顧宴辰冷執淡漠地與她對視，幽深的眸底湧動著辯不分明的意味，
“哦？學費你有？生活費你有？”
“我可以勤工儉學的，自己去賺學費和生活費。”
小姑娘下頜繃成一條直線，眼神清亮，背脊挺得直直的和他據理力爭。
空氣仿佛有瞬間的凝滯，兩個人的目光膠著著，像是在無聲對峙著。
緘默少頃，顧宴辰收回視線，撚滅煙灰缸裏的煙頭，淡聲道，
“靠勤工儉學，你何年何日才能交上北城美院的學費？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吧。”
“——做我的女人，你不僅可以上學，每個月我都可以給你一筆可觀的生活費。”
冰涼冷淡的聲音，伴著他那雙在深不見底的黑眸，驚得許初煙不自覺發了個哆嗦。
她腦袋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顧宴辰他說是要包養她的意思嗎？
“我們的關係，不可以這樣！”
許初煙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被雷得不行。
連顧宴辰怎麼會知道她想去讀的學校名稱也沒注意到。
顧宴辰幽幽瞥了她一眼，嘴角是玩味的笑容，
“我不介意。”
許初煙覺得這個男人又開始發癲了。
她雖然是冒牌的，但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他的親侄女！
許初煙想到當初被他劫持在車上時，還有上次，他也是這般羞辱她。
他平時嘴上說說過過嘴癮也就算了，但他現在認真得一點也不像是說笑。
許初煙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後背發寒。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麼？
忽而許初煙視線注意到男人的脖子上，有兩道指甲劃出來的劃痕。
鮮紅鮮紅的。
很顯眼。
應該是和女人親熱的時候留下的。
她平時都不太敢直視他，也就是現在，因震驚他的話，忘記了對他的恐懼。
看這劃痕的新鮮程度，就是這兩天留下的。
一邊和女朋友親熱，一邊威脅侄女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渣！
顧宴辰看到她的視線剛剛停留在他的脖子上，想起今早洗漱的時候發現的劃痕。
應該是昨晚在車上，小姑娘睡得正熟，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後下意識的抵觸抗拒。
就像是逗弄小貓咪時，被它無意識劃了一道淺淺的小口子一般。
不以為意。
想到昨晚含在嘴裏的柔軟，險些讓他失控。
顧宴辰直直望著許初煙，神情高深莫測。
她是目前唯一能勾起自己欲望的女人。
而他是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讓她做他的女人，未嚐不可。
不過，他並沒有錯過對麵女孩一閃而逝的厭惡。
厭惡麼？
嗬。
那就更有趣了。
他很享受一切馴服的過程。
這樣日子才會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