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玩鷹,今天算是被鷹啄了眼!
盡管朱元璋不認為自己是老銀幣,但身為皇帝的沒少琢磨人,包括身邊的好大兒。
可沒想到孽子居然拿私房錢的事威脅起了他。
最後,老朱不得不妥協,饒了宋濂一命。
但是他不是大度的主兒,當即下令把跪在宮外的書生革了功名,問罪送去了礦場挖礦。
當夜輾轉反側睡不著之下,喚來鄭貴妃伺寢,一見麵就施予重擊。
鄭貴妃哪怕體質特殊,在啪啪啪的暴擊之下,求饒聲都傳到了殿外,其激烈程度,讓路過的宮女或者妃嬪無不夾起腿走路,生怕被人見到她們……
一夜過去。
老朱扶著腰起來,朝會的事交給了孽子,然後把毛驤召了過來。
“小毛,宋濂那老家夥有沒有幹過什麼不見得人的事?”
毛驤搖了搖頭。
“那他家人呢?”
老朱經過一夜折騰,氣是消了,不過可記仇了。
哪怕答應了孽子不殺宋濂,但並沒有答應他不問罪。
隻要找到宋濂的其他罪行,按規處罰,孽子也無話可說。
最重要的是,堂堂皇帝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要是不再表示一下,豈不是讓天下人都認為當今天子是很好欺負的?!
毛驤剛搖了一半頭,見老朱的眼冒火光,立馬歪著脖子道:“皇上,微臣想起了,他家人以前犯過錯。”
“哦?!”老朱眉頭一挑,大喜道:“小毛,你跪著幹啥子哪!快起來說道說道!”
毛驤自知道自己是個幹活和背鍋的人,哪敢得意忘形,依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出謀劃策。
“去年他家的長孫和次子不是牽連到胡惟庸一案被砍頭了嗎?”
“皇上之前寬宏大量饒了宋濂他家一次,誰想到這老東西不念皇上的恩情,居然賊心不死煽動書生造反,微臣認為該誅了他家三族,以儆效尤!”
老朱一愣,想起去年宋慎和宋璲因為替胡惟庸一族求情,被他一怒之下指為胡惟庸一案的逆賊。
事後想想,覺得還是太過衝動,可宋慎的頭都掉了,哪怕接回去也沒有用。
現在他爺爺犯事了,又把子孫之前的過錯拉出來,滅他家三族,老朱雖然恨,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厚道,不禁擺手道:“過了,過了!”
毛驤眨了眨眼,頓時會意,抹了抹鱷魚的淚道:“皇上就是太仁慈了,太念舊情了,這才讓那些老臣一而再再而三欺負呐!”
“微臣鬥膽,請皇上將宋家一族貶至茂州,以儆效尤!”
老朱眯眼道:“你在教我做事?!”
毛驤一哆嗦,聲情並茂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抽泣道:“微臣這是聽從皇上的教誨啊!還記得皇上剛提微臣為百戶的時候,您還教誨過微臣,治理下麵的人要恩威並施,寬猛相濟!”
“宋濂是為了大明做了不少事,但皇上也給了他應有的榮寵!可他仗著皇上的恩寵,不念皇恩就罷了,反而蹬鼻子上臉,要是不處罰他,朝中大臣恐怕會不服啊!”
“真敢不服?!”老朱哼道。
毛驤連忙搖頭道:“也不是不服,是妒忌,宋濂不過是一介書生,要不是皇上你對他重用,現在他還不知道在哪耕田呢?!”
“若太子生氣怎麼辦?”
“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張,微臣會一力承當,微臣會把刀架在自己脖子,跪在太子麵前認錯,如果太子不原諒微臣,微臣隻有以死謝罪!”
“就按你說的辦吧!對了,若太子真的不肯原諒你,你也不要真的自殺,咱留著你還有用!”老朱滿意地拍了拍毛驤的肩膀,“唉!你這奸臣,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了!”
“謝皇上恩典,微臣萬死不辭,誰要跟皇上過不去,哪怕名臭千古,微臣也要幹掉他全家!”
毛驤用力地拍著胸脯。
大殿回響起咚咚的聲音。
等出了大殿,毛驤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掏出手帕抹幹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