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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人模樣(1 / 2)

春風推動了街道屋簷下的鈴鐺,喚醒了街邊打鼾的春草。

逐漸拉遠,一路來到雲月山下。

抬頭看去,隨著冰雪消融,連綿不絕的雲月山上被鋪了一層柔嫩的春草,那一片避世的青萬年不改其翠色,山峰婀娜有姿,層層疊加錯落,細看還似是一位多情的女子拿著酒杯酒壺,舒服地側臥在春日的陽光中慢慢淪陷。

時常忽聞響動,卻見那五彩的靈鹿悅動在碧波蕩漾的池水邊慢飲,悠悠散發著藍色暗光的寒星草生長在峭壁的石縫裏,拖著長長耳朵的野兔警惕地聳聳鼻子躍進茂密的叢林裏,尋不到蹤跡。

雲月山是個好地方。

不然第一代雲月宗的宗主也不會在一千年前選擇在此處安宗門。

雲月宗以劍術聞名三界,前六任宗主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修界響當當的人物。

如今,正是雲月宗的第七任宗主,正是那在修界如雷貫耳的仙尊雲淺歌。

青石板上,一群不過六七歲的稚童緊緊圍坐在一名叼著狗尾巴草的短發少女身邊,少女一邊笑嘻嘻地接過孩童遞過來的糖果,一邊繪聲繪色地講道:“ ……於是魔頭晏如淵自此就被他師尊雲淺歌親手剔除仙骨,廢除靈丹,魂魄被鎮壓於萬魔窟之下……哎,門下三名弟子,兩名皆死於自己手裏,雲淺歌自此就隱居白鶴峰上不願出世……”

“ 桃嫣姐姐,桃嫣姐姐!雲仙尊現在還在上麵嗎?!我好想看看!” 一個紮紅頭繩的女孩眨著圓圓的大眼睛,用熱切又崇拜的目光看向遠處煙霧繚繞的白鶴峰。

女孩這麼一說,立刻就有幾個小崽子也踮著腳尖眼巴巴望向白鶴山,七嘴八舌議論道:

“ 雲仙尊是不是像話本子裏一樣,有好長好長的頭發,眼睛還是藍紫色的!”

“ 還特別厲害!一下子就能把魔頭鎮壓!”

……

“哈哈哈,當然了,” 桃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接著一臉神秘地朝孩子們朝朝手,低聲道:“ 你們知道嗎?聽說那雲淺歌雖是男子,五官卻比女兒還標誌可人,聽聞他當初手執一柄六塵劍,素衣勝雪,銀發及腰,眉尾有一針紮樣的紅痣……那身段容貌,竟是惹得不少男弟子都對他……”

“ 桃嫣!你好大膽子!”

桃嫣還沒來得及形容完,一道極具穿透力的女高音伴隨著一道劍氣暴擊衝鋒而來,所幸桃嫣反應極快,這才堪堪躲過這一擊。

桃嫣瞬間慌亂無比,特別是真正看清來者模樣時,她頓時嚇得雙腿直打哆嗦: “ 師尊!師尊你放了徒兒吧哎呀!”

孩童們立刻驚叫一聲,隨後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跑開,以求生路。

前來的女人手拿一柄銀劍,穿著一身簡單利落的青衣,神情嚴肅沉重,不施半點胭脂卻依然能看出幾分埋沒的美人氣息。

她便是雲淺歌座下最後的弟子、雲月宗三長老之一的歐陽蓉蓉。

當年雲淺歌座下,先是最小的女弟子林望舒無端喪命,再是首席弟子晏如淵入魔,於是歐陽蓉蓉就成了雲淺歌座下唯一存活下來的弟子。作為弟子,她對師尊雲淺歌崇拜至極,要是被她聽見誰議論雲淺歌――尤其是將雲淺歌和晏如淵放在一起議論。那便做好挨罵受罰的準備吧。

桃嫣:“額,沒準備好挨罵受罰怎麼辦?”

答:“ 問題不大,下輩子記住就行”

桃嫣:“ 噢……嗯嗯嗯??!”

果然,桃嫣還沒來得及求饒認錯,一股無形的力量就逼得她“ 撲通”跪在地上,桃嫣措手不及撲了滿身泥土,雙腿猶如綁了鐵疙瘩,沉重到爬都爬不起來,桃嫣欲哭無淚,“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