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太激動,他的聲音都在發抖,說出的話自然也沒有什麼氣勢,與他想象的相差太遠了。
“你是為了這件事啊,我控製你開銷已經有半個月了,你怎麼今天才來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哼,明知故問!
裴玉玨臉上寫滿氣憤,語氣也十分不友好,卻不影響葉楚兒說話氣定神閑,文靜有條理。
是啊,她進門的第二天,就開始控製裴玉玨的開銷,可那天她特意去聽音閣,裴玉玨都沒有說什麼,怎的今天又咋咋呼呼來討要說法,不是太奇怪了。
果然,裴玉玨被她這樣一問,剛才還蹙著的眉,瞬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葉楚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我從前不追究,是我不想追究,現在我想追究了,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並且馬上停止。”他的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說話的底氣卻還不如剛才了。
“原來你是想要一個說法,這個容易,我給的說法是,你是這個家裏未來的頂梁柱,昌永侯府想要繼續繁榮,就容不下一個整天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的繼承人。”
這個理由夠充分,也夠有說服力,一個家庭要想繁榮,靠的是一代一代的傳承,一代人不行,影響的就是整個家族的未來。
裴玉玨年齡雖小,也是從小就被董氏灌輸這種思想,葉楚兒一說,他就不吭聲了。
見他沒有說話,葉楚兒繼續說:
“我是你父親的妻子,你的母親,不管是為你父親,還是為了整個侯府,作為這個府上的一分子,我都不會讓你繼續混賬下去。”
剛才還不吭聲的裴玉玨,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了一縷輕蔑的笑。
她算什麼東西,也好意思稱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隻有一個,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葉楚兒,更是想都別想。
“哼,即便你再有理,難道隻有克扣我用度這一種辦法嗎?”
她為他找過家塾嗎,為了請過先生嗎,真的在他身上用心過嗎?就一張嘴在這裏叭叭裝好人。
魚終於進網了,葉楚兒眼角眉梢都含著笑。
“克扣用度當然不是唯一的辦法,原本我也不想,可我沒想到,你在汴京城的名聲,居然爛成那樣了。再繼續這樣下去,隻怕京中有學問的子弟,看到你都要繞開走了。”
葉楚兒字字珠璣,毫不客氣。
有侮辱人,卻沒有當麵這樣侮辱人的,裴玉玨從小生活優渥,十分看重麵子,此刻葉楚兒卻將他的顏麵按在地上摩擦,太可惡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臉上剛消下去的紅暈,此刻又出現在他的臉上,連嘴唇都在打哆嗦。
“你血口噴人,你汙蔑人,我才不是這樣的人,永定府的嫡子,永安公府的嫡子,還有招安公府的嫡子,哪一個不是我的好朋友,才沒有你說的那樣。”
說到最後,竟嗚嗚大哭起來,太委屈了。
裴玉玨指名道姓,力證自己朋友多,而且都是公侯之家的,葉楚兒就是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