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兒瞥了一眼:“你今天來,恐怕不止要為自己討回公道,還有什麼事?”
剛才管家已經來報,二房那邊這個月的賬超支了不少,他來討個示下。
葉楚兒示意不要急,聽她的吩咐。
管家剛走不久,裴玉玨就來了。
葉楚兒控製了裴玉玨的花銷,他還能這樣大手大腳,背後是誰在支持,是誰不想她進門,她心裏明鏡似的。
可她是一個剛進門的新婦,即便婆母賞識她,信任她,把整個後院都交給她,她也還是要低調,還是要盡量和二房處好關係。
至少明麵上,他們要和氣,她隻好暫時按表不提,等待時機再教訓。
裴昭明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老夫人看到,她管教不了裴玉玨,也沒有能力管好侯府。
隻要裴玉玨不能管教好,她葉楚兒就沒有在府上立足的資本,老的終究是要死的,到時,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幸好裴昭明生母隻是一個姨娘,對他在經濟上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妻子娘家也是普通人家,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裴玉玨拿著手上的賬單,雖不願意卻還是喜起勇氣,“這是我上個月花銷賬單,都記在二叔的賬上,母親......母親你看?”
他捅下的窟窿,也還是要他來填,唉,誰要他現在寄人籬下。
母親?裴玉玨居然叫她母親了,盡管叫得不自然,還是讓葉楚兒驚訝不已,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那天在婚禮上,老夫人讓他叫母親不叫,要他向她認錯,他脖子梗得比誰都高,老夫人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今天,他居然主動叫她母親。
葉楚兒想哈哈大笑,卻不得不忍著擺出一副嚴肅的長輩樣子。
“你的賬居然都記在你二叔賬上?誰讓你這麼做的?”她明知故問來緩解想笑的心。
裴玉玨囁嚅:“是二叔,他說........他說不想讓我受委屈,讓我隨便花。”
那倒是,隻要不受委屈,他就永遠無法無天,葉楚兒想要管教好,隻能找老天去哭了。
“你二叔對你倒是極好,不讓你受委屈,讓你天天過快活日子,不錯,那他的賬單怎麼又給你,是幾個意思?”
好人他做了,最後卻還要她來兜底,想什麼呢,天下哪有這種便宜事。
葉楚兒表現出的不滿,讓裴玉玨全身像長刺似的,極不自在,都怪二叔出爾反爾,讓他隨便花,最後卻又要他來找葉楚兒要錢。
如果他當初說每月有限額,他也會注意點啊,哪裏會鬧成今天這樣。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來說去,都怪自己。
“是,是花得太多,二叔他沒有錢付了,所以......所以。”
裴玉玨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而且還是他最討厭的人,不僅求她,還叫她母親。
他真想一走了之,可這錢究竟大部分是他花掉的,身上的責任讓他不得不留下,隻能祈禱這一刻快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