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情有些複雜的薑知被陸之川這麼一打岔,頓時笑出了聲。
“你笑啦?”陸之川笑容張揚,說:“你終於笑了,你剛剛的樣子看得我難受。”
說到最後,語氣裏多了點憂心。
“我沒事,就是剛醒,還有點沒緩過來。”薑知出言安撫他。
對於陸之川,如她之前所說一般,他這個人就像耀眼的太陽,總有散發不完能量,一看到他就會讓她有好心情。
其餘的男人都沒有說話,留出了足夠的時間讓他們交談。
薛少禹站在離病床最遠的地方,從進門後就一直站在那,沒有靠近,隻是眼神擔憂的一直望向病床上的她,直到她醒來,心底才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想要像其他人一樣,靠近她一點兒,關心她,逗她笑,可是……她最近一直不見他,大概是真的很討厭他吧。
他苦笑了一聲,心口處的酸痛讓他手微微發顫,低下頭,不想再去看那頭其樂融融的一幕。
“少禹。”
柔和的女聲喚著他的名字,薛少禹驀地抬起頭,薑知正笑著看著他。
“你過來一點兒,我有話和你說。”他站的太遠了,她和他這樣說話很累。
薛少禹一步一步的來到她的麵前,周圍的男人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他望著病床上笑容柔和的女人,覺得自己此刻好像是在夢中。
“知知。”他喉嚨沙啞,小心翼翼的喚她。
薑知朝他笑了一下,玩笑似的說:“別這麼小心翼翼的,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薛少禹慌忙解釋:“沒有,我不是……”
薑知打斷他,說道:“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早就沒有生你的氣了,你不要一直這樣內疚。”
“薛少禹,謝謝你。”她說著又看向了其他的幾位男人,繼續笑著說:“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讓我完成了任務。
她這句謝謝真心實意,讓有的人摸不著頭腦,有的人看著她若有所思。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風和日麗。
薑知正想要坐起身,言軻握著她的手,言蒲扶住她的背,讓她坐了起來。
她頓了頓,想說自己其實可以自己來的,但看到他們認真的麵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想出去走走。”她說。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下了樓,薑知坐在輪椅上,被推著下了樓,一路上,俊男美女的組合格外的吸睛,路過的人都會朝幾人多看幾眼。
薑知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眼神縹緲的望著天空。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什麼東西正在流失,加上剛剛下床時,男人們緊張的神情,自己無力的腿,她大致猜到了什麼。
或許,這就是她離開的方式吧,她感受了一下,不痛,挺好的,但……
她看了眼圍在她身旁,視線一刻都不敢離開的男人們。
這樣的離開方式,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太過於殘忍了。
她歎了口氣,腦海中,奶奶慘白的麵容和身旁的男人們交織出現著,讓她的心裏複雜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