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商場回來,薑知又一次被帶去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這一次,顧容與依舊和前幾次一樣麵色凝重,其他幾人臉色也不大好。
薑知被推出來時,幾個男人全都一改愁容,恢複了平日裏的神情,但眉眼間,是劃不來的擔憂。
她看得明白,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一夜,薑知睡得不大安穩,睡夢中是淚流滿麵求她不要離開的男人們,和一直朝她伸手的奶奶。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好幾次從夢裏驚醒。
反反複複好幾次後,薑知徹底睡不著了,她坐起身,心裏突然很想要去看看月亮。
還未等她有所動作,身旁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緊接著陸祈成毫無困意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薑知這時才看到他在她的病床邊坐著,眼裏除了對她的憂心外,半點困意也無。
心裏一揪,她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兒睡不著。”
陸祈成緊繃著的臉緩和了些,柔聲道:“那我陪你說說話吧,或者……”
“我唱歌給你聽。”
薑知愣了愣,思緒突然被拉回兩人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的她被他慣的有些嬌氣,也有些恃寵而驕,他總是對她有求必應。
具體是哪一天她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她隻記得,那天她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唱歌,自己唱還不算,偏要拉著他一塊兒唱。
她記得,他一開始是拒絕的,一直強調自己唱歌不好聽,可他越這麼說她越來勁兒,就想聽聽到底有多難聽。
然後,她的視野突然就開闊了,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唱歌能搞得和念大悲咒似的。
不過,她發現挺催眠的,於是,後來她讓陸祈成錄了一段,每天快要睡覺時就拿出來聽一聽,別說,睡眠質量的確提高了。
想到這,薑知原本複雜的心情都舒緩了,大大的眼睛裏布滿了笑意。
“唱歌唱得那麼難聽也好意思說出來丟人。”
身後,一道譏諷的男聲響起,薑知被嚇了一跳,打開燈,轉過身一看,陸之川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朝自己哥哥翻著白眼。
燈突然亮起,他立馬收起了嫌棄的神情,笑著問薑知:“我唱歌好聽,小時候還參加過學校裏的唱歌比賽呢。”
“我可以唱歌你聽的,知知。”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嘚瑟。
還不忘嘲一句陸祈成:“比他那念咒似的不知道要好聽多少倍。”
陸祈成臉一下就黑了,冷冷地瞥了自己這個便宜弟弟,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他唱歌確實……不好聽。
這話薑知可不敢接,雖然她也覺得不好聽,但是……他也是出於好心。
是以,她沒說話移開了視線。
這一轉,她才發現房間裏可不止陸家兩兄弟,其他的幾個男人都在,沒一個缺席的。
還算寬敞的病房裏坐滿了各個類型的男人,每個都樣貌不俗,讓她一時間看花了眼。
下午出門時光顧著玩和買了,根本沒空留意其他的,這乍一看,還有點晃眼。
這……怎麼都在這守著。
“你們……不用回去休息嗎?”
幾人點頭。
沈禦:“作為你的……前夫,我有義務照顧你。”
薛少禹:“你原諒我,我應該照顧你作為報答。”
顧容與:“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言軻:“過來給你送衣服,但是你睡著了。”
言蒲:“怕你見不到我會想我想得睡不著。”
陸之川:“他們都不走,我不放心,我得在這裏守著才行。”
她最後把視線轉向陸祈成。
陸祈成一句話沒說,抬手替她整理了下碎發。
薑知:行吧,都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