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刺耳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從病房裏傳來,奕帆加快腳步,開門的人是吳紫菱。
可來送飯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丫丫嘶吼著叫她:“媽媽,我再也不搗亂了,叫爸爸回來吧!”
女人的手背被砸碎的玻璃劃破,飯剛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不管女兒怎麼哭喊挽留都無濟於事,她關上了門。
路過奕帆時,傷口不僅在滴血,隱隱約約還在往外冒黑霧。
“現在能告訴我,條件是什麼,能放我們離開了嗎?”奕帆一隻胳膊抵在門框外。
伸手攔住了一臉心疼,想要上前去安慰丫丫的吳紫菱。
他故意站在門口,一隻腿堵住丫丫,防止她跟著追出去。
“什麼出去,我怎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暗暗使勁,可力氣始終抵不上一個成年男人。
“是嗎,要我在這裏陪你玩,多久?直到死亡?”
奕帆犀利的眼神從下至上,掃過女孩每一次神態表情變化。
她轉過臉,央求地看著吳紫菱。
聲音細小,抓著吳紫菱的袖子,說:“阿姨,我的手好疼,剛才好像刮著了。”
話間,女孩肩上幽靈般的東西哢哢轉動了腦袋。
就是她的羈絆,是那個無時無刻在走廊裏監視三人的觸手黑影。
“小帆,你看……這……”
奕帆大致猜到是誰了,他表情冷峻,幽幽看著女孩緊抓著吳紫菱的手,猝不及防冷笑了一聲,說:“對啊,我應該去叫你的主治醫生來看看。”
“你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陰惻惻地抬眸一笑,剛才那句話真的牽動了女孩未知的恐懼。
笑容都僵硬了一瞬。
“……”
遠處真正上完了一個大廁的蘇宇回來,感到一股殺氣。
他腳步匆匆,插足站在人群中央,環視了一圈臉色嚴肅的人,說:“你們在門口幹啥呐?”
接著抱著奕帆的肩膀,正色說。
“奕帆,你都不知道,那廁所有多麼嚇人,剛剛我才蹲下,就感覺後麵有人托著我的屁股,老嚇人了!”
他回頭,手指著廁所的方向,拉著奕帆想要再去看看。
臨走之際,丫丫瞳孔裏倒映著一個人影。
手指著6樓窗戶外,空洞地說:銀杏樹上吊著個人,看起來像是父親。
!
“哈……哈哈……”
“丫丫,你看錯了吧,哪兒有人能爬這麼高上吊啊!”蘇宇瞳孔震顫,根本不敢打開窗戶探頭看。
他吞咽了口水,將奕帆和吳紫菱護在身後。
奕帆拍拍他的背,從身後將小刀塞進吳紫菱兜裏,悄悄在她耳邊囑咐說:“等會,記得拍張丫丫的正臉照。”
“小心一點,我們馬上回來。”
發黃的廁所隔間外,洗手池的水滴滴答答砸在水缸邊緣,一隻黑貓站在台上麵喝水。
照片裏的時間流逝過快,轉眼就到了深夜。
烏鴉的叫聲回蕩在廁所內。
寂靜的蓄水池中央,緩緩冒出一個頭顱,浸泡在昏黑發臭、螞蟥肆虐的水裏……
黑貓的一聲尖叫,打破了本來的寧靜。
蘇宇冷汗浸濕了頭發,打開燈光,看向隻剩最後漏水的一間……
挪動腳步,和奕帆對視一眼後,終於戰戰兢兢推開了最後一所廁所門。
“咚——”
“撲通——”
一隻鬼手,一隻沾滿蛆蟲和蟲洞的泡腫的手從廁所洞裏鑽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快逃!”
奕帆心跳一滯,快速關上了門,轉眼抓著蘇宇的手臂離開。
他們踹開門轉彎進了醫院的逃生樓梯,堵住厚實的大門。
瑩綠色光芒噴灑在臉上,相視一看,“安全通道”的指示燈牌短路,在樓道中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