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潯無語隻能吭了一聲 發出動靜, 她的父親這才回過頭來看向她。
本來以為父親會有所愧疚或者不好意思,結果他的父親沈耀竟然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嫌棄這個女兒的不知好歹, 壞人好事。
就在此時, 沈南潯也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竟然是她,何雲。
之前就是這個女人,以自己父親沈耀的遠房表妹的身份,還帶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和一個三歲的小男孩,說是來海市旅遊,還在他們家住了一星期, 那一星期母親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們母子三人。
現在想來, 都是演戲的,估計早都勾搭上了,什麼遠房表妹,竟還演這種惡心人的把戲。
她真是替母親不值。
那何雲被人撞見這種事竟然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笑看著沈南潯,似乎在宣示主權。
沈南潯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失望,聲音顫抖著質問沈耀“為什麼?”。
然而沈耀卻毫無愧疚之意, 他的臉色變得猙獰,惡語如暴風雨般向沈南潯襲來。
“你這個沒用的丫頭, 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父親的話語中充滿了嫌棄與不屑。
沈南潯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她更多的是為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公平和恥辱。
“我隻是為了母親, 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沈耀卻冷笑一聲, “你媽就是個累贅, 我早就受夠了她。 ”
沈南潯的心如刀割般疼痛,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父親那冷漠的麵孔, 心中充滿了憤恨。 “你這是婚內出軌 ” 。
沈耀又不屑的說到:
“ 怎麼你媽還沒告訴你啊, 我和她半年前都離婚了, 她現在哪怕是死了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別說我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鬆花街的那套房子我已經轉給你媽了,她半年前就搬走了,至於你,也早點收拾東西從這個家搬出去”。
她這才意識到, 自己因為剛畢業工作繁忙,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竟然沒有發現母親早已不在這個家了。
沈南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她的母親一輩子任勞任怨,竟然就這麼被這個狠心的父親掃地出門。
母親估計也是怕耽誤她工作,從來沒有打擾過她,也沒有對她訴說這些委屈。
越想越覺得替母親委屈,她咬著牙, 轉身衝出了家門, 淚水終於無法抑製地奔湧而下。
雨越下越大, 剛才雖然雨很急但還是綿綿細雨,宛若天使的輕語,但眨眼間, 雨變得洶湧澎湃, 如瀑布般傾斜而下。
沈南潯跑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傘,剛一出門,衣服就被打濕的七七八八。
此時也不知道是發生的事情太過讓人無助和絕望, 還是這雨打的人生疼, 她竟然不自覺哭出了聲。
就那麼蹲在因為下雨而空蕩蕩的街頭。
不遠處, 陸衍駕駛著豪車緩緩駛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憂愁。
就在三十分鍾前, 他的女友柳未央打來電話告訴自己她已經出國, 此刻剛剛降落 M 國。
陸衍有些頭疼,女人很麻煩他很清楚,當初願意和柳未央試試,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柳未央, 而是剛好在被逼婚的年紀碰上了。
家裏人一直催促他結婚生子, 家裏老爺子也給他下了死命令。
今年要是必須結婚,不然就不認這個孫子了。
他其實也明白,爺爺就是嚇唬嚇唬他,不過現在這個家,也確實缺一個女主人。
話說二伯父家他的堂哥陸沉無心家族生意,最近幾年一直在國外學習鑽營醫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遠在M國,天高皇帝遠,催婚也催不上他。
他倒有點羨慕陸沉了。
柳家和陸家是世家, 也算知根知底, 兩家人經常往來,柳未央對他似乎也有心意,經常到陸家來陪她母親, 把她母親哄的很是開心。
於是慢慢的兩家便商量結親的事情。
陸衍談不上已經愛上柳未央,但相處了這麼久,好感還是有的。
可是這個女人突然間就告訴自己她要去國外追求自己的舞蹈夢想, 而且都已經落地了, 都已經才打電話來告訴他。
既然如此便隻能分手一刀兩斷,分手是她提的,陸衍同意了。
他不缺女人,隻是他懶得費功夫去追而已。
隻是他現在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