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不入流小直播間
在線觀眾僅三位數，彈幕流動的卻很快。
“話說主播真的不考慮去當偶像嗎？”
“我相信沒有人是為了買海苔來的吧。”
“搞不明白，我為什麼放著顏值區的主播不看，非得來帶貨直播間裏湊熱鬧。”
“樓上，誰說不是呢。”
“小破直播間太會拿捏人心了，這麼乖的寶貝直播誰能不愛啊。”
鏡頭中的少年相貌清俊奪目，黑發黑眸，皮膚極好，通身冷白，偏偏唇色又是抹很好親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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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予“哢擦哢擦”吃著海苔，試圖以嚴肅認真的表情，掩飾上班填飽肚子的行為。
沒辦法，人類的工資實在太難掙了。
小吸血鬼在心底哭唧唧。
從沉睡中醒來，他足足餓了三天，才找到這份工作。
日薪又隻有七十塊錢，花錢沒數的小吸血鬼在路邊買個烤豬蹄，買個芝士烤紅薯，買幾個雪糕，就用光了。
那點吃的，根本撐不了一天。
可不就得趁著直播的時候吃吃吃嘛。
老板的女兒敲了敲提詞板，慕予知道，該念推薦詞了。
專業的主播不需要提醒，也需要提詞板——但他不是，他隻是七十塊錢就能打發的小廢物，營業能力和工資相匹配。
小吸血鬼菜且躺平。
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海苔味的嘴唇，慕予盯著提詞板，幹巴巴的，一字一句照著念：
“歡迎各位直播間的寶寶，今天給大家帶了很多福利。留在直播間，馬上上庫存。”
“有沒有想要海苔的，有的扣1，把想要打在屏幕上……”
沒有激情，隻有態度的一段話術，把直播間的觀眾們逗的前仰後翻。
“誰懂，每次看見這段我都笑得不行。”
“被迫營業四個大字寫到主播臉上了好嘛。”
“能看出來主播很敬業，勤勤懇懇的吃，認認真真的念，但還是像個沒有靈魂的小機器人。”
“老板，給主播分點提成改善改善吧，瞧把孩子佛成啥樣了。”
“哈哈哈哈主播真的不適合幹這個，還不如去當明星，這臉在娛樂圈裏都能殺瘋好嘛。”
慕予說完詞，獎勵自己開了一瓶果汁，張嘴的時候，露出了一點標誌性的雪白牙尖。
就在這時，幾條彈幕撞入眼簾：“真的沒有人覺得主播很眼熟嗎？”
“我覺得！就是想不起來，好像很久之前見過！”
“加一，”
慕予動作一僵，思緒一下回到五年前，腦海重現和那三人站在舞台上，被無數聚光燈包圍的場景。
比起懷念，更多其實是心虛。
畢竟，最後的記憶裏，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好在，很快就有人回應彈幕：“正常正常，長得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處的。”
慕予跟著舒了一口氣。
娛樂圈更新迭代的速度是無法言說的快速，前不久爆火的明星，說不準下個季節就沉底了。
幸好他一覺睡的很長，已經過去五年了，應該沒人能想起他了。
晚上十二點，直播終於結束。
慕予今日的工資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手裏隻剩下五塊錢，但還是忍不住，往夜市裏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