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繡不屑哼了一聲,一個轉身,反著椅子坐,盯著屋門。
盯了沒兩秒,穀繡眼睛一眯,突然回憶到了李七黎的一段話,想了想,抬腳往房間裏走去。
錢木枝兩人來到張家的時候,跟他們救出來張滿時一樣,大門被蠻力踢開,鎖頭可憐兮兮的掛在一邊。
至於隔壁的陳家和田家,也同之前一樣,大門緊鎖,看來人一直沒回來。
“先進去看看,一會兒如果還沒人回來,我們再去後麵找她們。”
李七黎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地上鬆散的黃土,微微皺眉,抬腳走進了屋。
張滿上吊的半根繩子還掛在房梁上,看上去上吊繩是用被單之類的東西,給擰出來的。
錢木枝突然覺得當時不應該給他留一份行李,全帶走也許他就沒上吊繩了。
錢木枝想到這兒,又覺得自己可笑。
真想死的人,沒收他的工具就能攔住了嗎?
兩人繞過張滿上吊的門框,進了內室,這裏就是關月死的臥房了。
關月的東西都被拿走之後,這間房顯得大了許多,隻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氣兒。
桌子上茶壺茶杯都放在了外麵,此時桌上隻有一個繡筐,上麵還蓋了一塊黑色的布。
錢木枝走過去,把布打開,裏麵也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其實,我是更傾向於凶手隻有一個人的。”
錢木枝開口的時候,李七黎正蹲在床邊看床底,聞言“嗯”了一聲後,隨口接道:“為什麼這麼說?”
“關月那天早上,是被一位不速之客吵醒的,陳雙說一牆之隔,她並沒有聽到什麼不尋常的聲音。
那也就是說……她應該是這樣,先走進屋子裏。”
錢木枝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站在門口。
“那天早上,田家姐弟一個上工,一個下地,兩人都不在家。
右邊的陳家,在關月被殺的時候。隻有陳雙一個人在家。
但是她什麼聲音也沒聽到,那至少是說……凶手一走進來,就把門給關上了,不然開著門的話,就算不吵架,隻要高聲說話也是能被聽到的。”
錢木枝說著,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不知道錢木枝這兩句話裏,哪一句讓李七黎覺得不對勁,隻見她身形一頓,起身坐在床邊,轉過來認真的看著錢木枝。
錢木枝關上門後,走了兩步,往床上看過去,隨後又往前走了幾步,到桌子邊才停下。
“這時候凶手發現了關月還沒起身,這個櫃子會遮擋視線,那最遠她也要站在這裏,才能看到躺在床上的關月。”
李七黎點點頭,配合道:“這時候關月也聽到了聲音,起身一看,進來的是個熟悉的人。”
“因為熟悉,所以關月沒有起身,但是應該會問他來做什麼的。
隨後來人說明白她是來幹什麼的,兩人這時候就算達不成一致,應當也沒有撕破臉。
桌子上當時有兩個茶杯,是翻過來用的,那應該是我坐下,倒了兩杯水。
一杯放在外側,沒喝,很可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