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餐廳裏就隻剩下秦風和段振波暢快的聊天聲。
方清華看著自己碗裏那隻油膩膩的鴨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再看看自己丈夫在那邊跟人聊天,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委屈地眼眶都紅了。
“段振波,我辛辛苦苦為你,你就這樣對我!”
方清華眼裏都是恨意。
段家極度重男輕女。段振波沒有兒子,要不是有她這賢內助幫忙,早就被老爺子削權了,哪裏還會有現在這樣的風光?
“伯母,您怎麼不吃啊?”秦風把剛才對蘇詩詩的關心一下子轉移到了方清華身上,一個勁地幫她夾菜。
方清華忍著氣,不想吃,卻接收到段振波威脅的眼神。
“真是氣死我了!”方清華要氣哭了。
秦氏的實力不下於段家,雖然秦風是秦家孫輩中的老幺,卻深得秦家老爺子喜愛,將來很有可能會繼承秦氏。
所以,段振波才不會得罪秦風,就隻好委屈她了。
這一餐飯,是方清華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受的一餐!
另一邊,裴易帶著蘇詩詩回了別墅。蘇詩詩一路上都握著那條鏈子,一回到別墅,人還沒坐到沙發上,眼淚就吧嗒吧嗒掉。
“好了,已經拿回來了,哭什麼?”裴易難得地沒有取笑她,而是溫柔地抱著她。
“裴易,我真的想殺了他!要不是他騙我媽媽,我媽媽這輩子就不會那樣慘!”蘇詩詩捧著鏈子,傷心地哭道。
她外婆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當年的段家正處於頹勢,麵臨破產的地步。
是段振波去追求她媽媽,花言巧語騙的她媽媽嫁給他。
她外公外婆隻有她媽媽一個女兒,自然盡力幫助女兒女婿。隻是後來散盡家財幫助了段家,得到的卻是一張離婚協議。
她媽媽愧對娘家,鬱鬱寡歡,沒過幾年就去世了。
“他為什麼能狠到這個地步?”蘇詩詩撲在裴易懷裏,越哭越傷心。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是當今天看到段振波一開始壓根不記得這條鏈子時,心底的恨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詩詩,如果有可能,幫媽媽把那條鏈子拿回來。”這是她媽媽臨終前對蘇詩詩說的最後一句話。
蘇詩詩緊緊地握著鏈子,那些尖銳的棱角刺入她的手心,疼痛一寸寸地蔓延著,卻比不上她心裏的痛。
“蘇詩詩。”裴易抱著蘇詩詩,眼神狠戾一閃而逝,“你和你媽媽受過的委屈,我會全部幫你們討回來!”
既然是他裴易的女人,他就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蘇詩詩以前受過的苦,他會一樣樣討回來!
蘇詩詩聽到裴易的話,哽咽道:“不,我要自己去討回來!我要讓段家的人後悔!”
裴易抱著她,輕輕地拍著,沒有再說話。
從知道蘇詩詩是段家被趕出去的女兒那一刻起,他心裏就多了一絲疼惜。
想起兩人初次見麵,她從那個破舊小賓館的房間裏衝出來,跪在他麵前求他帶她離開,那時候他的心確實震動了一下。
裴易低頭撫了撫蘇詩詩的臉,眼裏閃過一抹疼惜。
“笨女人,你不知道那晚你哭的有多傷心。”如果不是那一晚蘇詩詩青澀的表現,如果不是她的眼淚,他不會這樣疼惜。
第二天更不會去她家裏救她。
她跟他一樣,都一樣無助過。
“女人,準備一下,當我的妻子吧。”裴易低低地說道。
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蘇詩詩的回應。他低頭一看,臉登時黑了。
這個小白眼狼竟然睡著了!
哭著都能睡著,他真是服了她了!
第二天,蘇詩詩醒過來的時候,身旁一如既往的沒有人,裴易早就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