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並沒選擇祭出紙鶴，徒步向東南而去，肩上一個褡褳，胳膊下夾著一把傘，行裝簡陋。
吳宛青也算修道之人，這點苦算不得什麼，為了不讓初五小瞧自己，緊緊跟隨。
初五在屋子裏留下一封書信，信是吳宛青寫的，留給吳縣丞。吳福隔三差五過來看望吳宛青，躲在遠處，偷偷瞄一眼便走，初五都知道，並不揭穿。
“吳宛青，你爹還沒考上進士？”
“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你爹會不會升為知縣？”
“不知道！”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打發旅途的無聊，吳宛青對自己家裏的事，一點都不關心，修道之心還算堅固。
來到一處集鎮，二人準備休息兩日，晚上吳宛青睡不著，找初五說話，見初五的房門緊閉，便回自己房間，吳宛青漸漸長大，做事不再那麼魯莽，他知道初五有些神秘，但道士，與鬼神打交道，哪有不神秘的。
初五祭祀完七爺、八爺，收起牌位，打出一道氣息。
吳宛青坐在房間裏發愣，突然感受到一縷陰氣，立刻警覺起來，空氣中出現四個字“可以進來”。
初五，是初五，這是吳宛青第二次見初五以氣傳信，她曾央求初五教她，被拒絕，不是初五不想教，吳宛青身上沒有足夠的陰氣，根本學不了。
吳宛青懷著欣喜，推開初五的房門，除了一縷縷香燭的氣息，什麼都沒有。
初五，你是不是在搞什麼邪術？整的那麼神秘？
初五一笑，“我在燒冷灶呢，也不是什麼秘密，祭祀一定要虔誠，否則，就失去祭祀的意義了。”
“燒冷灶，燒誰的冷灶？”
“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地府專事勾魂的鬼差，也稱陰帥，你認得陰帥？”
初五點頭！
吳宛青的認知再次刷新，眼前的初五越發捉摸不透，初五沒長個兒，她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她不說，並不是她愚笨，而是有所顧忌，正如這初五，到如今，她都搞不清楚，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吳宛青心中所想，自然逃不過初五的眼睛，鬼魂都可以看出人的心思，何況是初五。
“吳宛青，如果我不是人，你會不會怕我？”
“不會！”
“為什麼？”
“你不會傷害我！”
“或許我養著你，等你厲害點了，吞你的魂呢？”初五一臉邪笑。
這一笑，吳宛青差點魂飛魄散，就算是修道多年，也沒了那份定力，不由的後退幾步，惶恐的望著初五，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你，你長不大，你有問題，你身上有陰氣，隻有死人，身上才有陰氣，你會法術，你，你……”吳宛青語無倫次，心中的猜疑一股腦拋出。
“你看你，道士就是捉鬼的，你怎麼還怕鬼，我就這麼一說，我長不大有其他原因。”
吳宛青略微放下心來，不再後退。
“怎麼，還準備繼續跟著我？”
“你，你故意嚇唬我，趕我走？”吳宛青頓時有些惱怒，拿眼剜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