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風餐露宿,初五本就貧苦人家出生,吃得了苦,加上跟著師父,小小年紀,筋骨得到極大的鍛煉。
“師父,我想離開一段時間,獨自雲遊,以固道心!”
清玄真人撫摸半尺來長的胡須,沉吟片刻,道:“初五,我知你來曆不凡,但小小年紀,恐怕……”
“修道之人,遵從本心,至於危險,弟子倒也不懼。”
清玄是遊方道士,初五自然也成了道士,應該說,是道童。
“也罷,三年後,你自己返回五行齋!”
“是!”
師徒告別之際,多了些不一樣的情愫,初五依依不舍,但自己還有許多未盡之事,不得不離開。
臨別前,初五將銀票偷偷放進師父的袖子裏,師父比他更需要銀子,否則以清玄清心寡欲的性格,真有可能餓死。
當然初五多慮了,清玄活了六十多歲,沒有餓死,自有些能耐,隻不過關心則亂罷了。
臨江鎮,初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臨江鎮,那裏是自己的家,初五嚐試祭出紙鶴,乘著夜色飛行,竟然成功,這法力的恢複,讓他欣喜不已。
五行齋依舊,看來有人打理,隻不過裏麵的兩三個道士,初五並不認識。
呂道長不在,娘親也不在,一問之下,方知二人盡皆離世。
初五從上次離開臨江鎮,前往秦嶺,算算時間,也不過一兩年而已,然而,時間已過五十載,五行齋的道士告訴初五,呂道長和於大娘都是壽終正寢,走得安詳,是大福報之人。
初五心感安慰。
五行齋三名道士都是呂老頭收的徒孫,大的五十,最小的也四十多歲了,三人尊初五為師伯,殊不知,他們眼前站著的孩童,正是初五。
初五沒想好怎麼說,三人圍著初五仔細打量起來。
重生之後,初五從沒照過鏡子,不知自己的容貌如何,見三人形狀,心感有趣,也不說破,任由他們打量。
為首的老道士越看越心驚,眼前的道童根骨歲餘,不同常人,他自研究道法,學有所成,推算五行,有相麵之能。
師祖曾言,自己有一師伯,容貌年紀五六歲,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就連紫陽真人都曾來臨江鎮拜謁,按照時間推算,師伯應該也有五六十歲了,眼前之人,自己並不認識,一來就詢問呂道長,應該是師祖故人。
初五瞥了一眼五行齋牌匾,笑道:“修煉室內,有一張未完成的符籙,乃是五雷符,不知還在不在?”
老道心下駭然,師祖曾言,修煉室乃師伯練功之所,平日裏小心打掃,不敢僭越,法案上確實有一張未完成的符籙,已經五十年了,未曾動過,眼前的小童何以知曉,難道……
帶著懷疑的眼光,老道睜大瞳孔,不可思議的審視初五,一改口吻,道:“尊駕認得我初五師伯?”
初五與呂老頭以師徒相稱,呂老頭的徒孫,可不就是自己的師侄嘛!
弄清三人身份,初五了然,欣然道:“拿筆來!”
老道給身後的師弟遞了個顏色,稍微年輕點的道士進屋,取了紙筆,初五也不說話,一揮而就,一張半成品符籙出現在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