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這一病就病了好幾日。
孟氏去侍疾兩日就起不來了,柳老夫人剛開始不信,以為是孟氏裝的,還遣了單嬤嬤去瑞合院特意看一眼。
單嬤嬤一去看到孟氏真的躺在床上,那臉色實在不好看,確實是也病了。
這回柳老夫人也不能讓侍疾兩日累病了的兒媳拖著病體再去伺候她,那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罵她磋磨人?
本想就算了,自己在慈安院養病就罷了。
可林世安特意叫了林世韞一起去慈安院探病,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母親病了這幾日兒子實在是無心朝政,時時刻刻擔憂母親的身體。隻是那孟氏實在身子不爭氣,中了暑氣說什麼也起不來了。兒子實在慚愧。”
話說到這份上,柳老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躺在榻上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
“你不必煩憂,我歲數大了身子不好是常事,你媳婦身子不爽快就不用來侍疾了,我養幾日就好了。”
林世安義正言辭的否了:“那如何使得!母親病了,我們做小輩的要是不來侍奉,豈不是大不孝!要是傳了出去,還有什麼臉麵在朝堂上稱忠孝?”
柳老夫人聽著頭疼得很,隻好有氣無力的問:“那你說怎麼辦?”
“就算孟氏身子不好不能侍奉母親身側,還有大哥和三弟呢,咱們幾房輪著來侍疾就是了。”林世安理所當然。
林世韞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他這二弟。
“這個...張氏要管著府裏的中饋,恐怕,時間上不是太充裕。”
“那就要辛苦大嫂了,畢竟伺候婆母是為人妻的本分。”
林世韞噎了一下,這話是必須讓張氏來侍疾了。要不是柳老夫人說孟氏確實病了,他也要懷疑是二弟讓自己媳婦裝病了。
“好了,那就讓張氏和李氏輪流來侍疾吧,暫且一人一日。”
柳老夫人拍了板,她實在頭疼,懶得聽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做媳婦的,讓她們來伺候幾日也是應該的。
張氏一聽到讓讓她去侍疾,氣得要死:“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二弟學會疼媳婦了,這怎麼看都是為她媳婦出氣來了!”
管嬤嬤在一旁勸著:“不去也不好,夫人暫且忍耐幾日吧。”
張氏依然氣哼哼的:“那個老不死的,有什麼可伺候的,又不是沒下人了!”
“夫人慎言!這話說不得。”
管嬤嬤連忙左右看看,猶豫了一番,湊在張氏耳邊說:“不過,這老夫人的病來的有些蹊蹺,這喝了三日的藥了,一點都沒見輕呢。”
張氏不怎麼在意:“那誰知道,也許是作孽多了報應了呢!”
管嬤嬤一看張氏的怨氣還是挺大的,也不好再說就閉了嘴。
自從林世安答應準備分家,林星若覺得心中舒坦了不少。
除了去瑞合院陪伴母親,就是在自己院裏畫些繁花閣用的畫稿。
如今繁花閣的生意已經上了正軌,不得不說陸陽蘭是個讓人省心的掌櫃,將生意安排的井井有條,絲毫不用她操心。
林星若小心的吹幹畫稿上的墨跡,疊放起來喊蒲雨:“把這些畫稿帶給沈渭讓他給陸掌櫃。”
她的生意都是沈渭幫她統管的,她不能把自己綁在某一家店裏,沈渭有能力掌管她就放開手讓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