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認真地觀察這邊的動靜,摔杯為號,隻要教主摔掉了手中的玉光杯,刀斧手不認人,隻要摔掉玉光杯就會一股腦上來,不顧一切代價將他斬殺。
教主摩挲著手上的玉光杯,杯身光滑,上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細細臨摹著上麵的紋路,看了一眼酒意正濃的眾人,教主在心裏冷笑。
這一回一定萬無一失,這些刀斧手都是他通過一些秘術幻化出來的沒有神誌、沒有感情甚至沒有思想的工具人,時機成熟殺掉這三人之後,他就會宣布這一次真的有外族之人擅自闖入,孔懷等人不幸遇害。
這一次,絕對不能有絲毫閃失。
楊津四周環顧了一下,戒備心四起。
自從上次出了周衡的事之後,他從林清災的口中得知了教主已經對他們有了殺心。
如今他們身在魔窟,對於身家性命的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用淮修獨有的傳音令,楊津對林清災道。
“此地群山環繞,樹木林立,如若有人潛藏在裏麵,我們逃生的機會很小。要不現在找個機會離開?”
“不。”林清災拒絕了,他仔細想想,還是認為這麼做不妥。
“取得不了教主的信任,根本找不到那個傳說中的密室,更別提掌控情報,端掉魔教。”
“靜觀其變就好,倘若現在離開,定會引來教主懷疑,知道我們已經對他有了戒心,時間長了他就不會再偽裝下去了,不計一切後果也要殺了咱們,那時事情更麻煩。”
楊津覺得林清災這些話說得有點道理,又看了一眼目光始終沒有從舞姬身上下來的相柳。
算了,現在離開,不用說別的,相柳第一個就不同意。
教主眼睛眯起。
“軍師的提議甚好,高山、清溪、美人、英傑,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負?”
不消一會兒,一盞精致的青銅杯子從上流而下。
服侍之人手指輕微一點,那杯子便順流而下,晃晃悠悠地躺了下來。
慢慢悠悠地,被子落在了相柳的麵前。
相柳正回味著舞姬的身姿,乍然看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眾人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停在自己眼前的杯子。
他哪裏會作什麼詩?
當即氣壯山河,端起小桌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三杯酒下肚,相柳提著杯口給眾人看。
“好!”
“不愧是孔大人引薦來的,是條漢子!”
周圍讚美之聲絡繹不絕,令林清災沒想到的是,平時一向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裏的相柳在這時竟然謙遜地笑了。
“過譽了,鄙人在文學上一竅不通,對於品酒上還是頗有心得的。”
林清災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今天是什麼日子,相柳都會說自己是鄙人了。
林清災心思一動,突然心裏有了幾分驚恐。
肯定不是自己多想。難不成這些時日,教主尋了個機會讓人奪舍了相柳。
林清災看著明明說自己是個粗人卻努力笨拙地使用一些文縐縐詞彙的相柳。越想越覺得這不是相柳的正常操作。
想到這裏,林清災一聲冷喝。
“我不管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先從相柳的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