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見到波風水門是在不久前,不過又好像過了很久。
因為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千楽,你怎麼了?”
“沒事。”
眼前的模糊逐漸散去,千楽睜著自己那雙純粹的金色眸子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稚嫩的臉。
站在他眼前的男孩不過五歲左右,他背光而立,那頭漂亮的金發也因為背著光顯得和陽光一樣的明亮璀璨。
千楽看著眼前一臉擔心,眼中寫滿關切的男孩眼底劃過一絲不解。
他不是死了嗎?
似乎是想到了那個黑色的夜晚,千楽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眼前的水門是他做的夢吧。
千楽想。
“真的沒事嗎?”
站在千楽麵前的波風水門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千楽擔心的又問了一句,男孩眼中的那某關切,並沒有因為千楽說的話而減弱半分。
“真的沒事。”千楽朝著波風水門笑了笑,似乎在證明著自己說的話。
“好吧。”站在黑發男孩麵前的波風水門妥協的應了一聲。
千楽沒說話,而兩人間的氛圍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陷入了奇怪的沉默裏。
波風水門坐在了朋友的身邊,自己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千楽有些奇怪。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但當他看見朋友的平靜的側臉和眼底那抹說不出的悲傷時,那些在心底反複了幾遍想要說出的話卻又無法說出口。
金發男孩回過了頭,靜靜的坐在了朋友的旁邊,目視著前方。
在盛夏的樹蔭下,看著小路對麵的大樹,看著婆娑的樹影。
此時的千楽低著頭發著呆,自己的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記得他已經死了,死的時候十九歲。
死前的他是一個很平凡的忍者,要說唯一不平凡的大概就是在六歲的時候選擇了去團藏那尋找所謂的出路。
那時候的他很單純,一心想要跟上波風水門的步子,結果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是“死亡”。
他在團藏的親衛隊裏待了一年,然後被派去了水之國成為了一名臥底。
而他原本在木葉的身份也被抹除,成了一個在任務裏死去的雜碎。
他不知道波風水門在聽聞團藏那放出的死訊時波風水門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或許團藏那邊根本不會派人去通知波風水門。
在水之國臥底的十幾年裏,千楽也在小心翼翼的想要打探著關於波風水門的消息。
聽說,水門在忍校時,天賦是平民裏最好的。
聽說,水門在忍校認識了一個女孩。
聽說,水門為了救那個女孩打敗了厲害他很多的雲忍。
聽說,他們的關係很好,那個女孩叫玖辛奈。
聽說,水門被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大人收為了弟子。
聽說,水門已經是上忍了。
聽說,水門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
記憶裏的那張臉越來越模糊,模樣也還停留在十幾年前。
水門應該長高了許多吧,不過千楽相信,即使他們十幾年沒見麵,但再次相見時,他一定能認出對方。
在得知水門要來水之國做任務時,千楽是激動的。因為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見見對方。
見到波風水門的那天,千楽戴著霧隱暗部的麵具抱著臂躲在了巷子裏。
在他身後巷子的轉角處,是陌生又熟悉的人。那個長高變化了很多的少年正和他的隊友走進了一家旅館。
昔日的男孩正如他料想的那般長高長大了許多,或許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少年的金發和那永遠能帶給他人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