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司亦年泡的那杯茶嚐了一口,宋煜頗為遺憾,茶泡的剛好不燙,並且司亦年沒有自己手動遞過來,而且比手勢示意他自取。
宋煜想搞點小動作,還真沒找到機會。
不過這茶湯色碧綠,入口微苦,回甘卻清甜。
還真是泡的碧螺春!
暗諷他是綠茶?
宋煜記下這個仇,所謂敵不動,我不動,他安穩喝著茶,開始和許織月說說笑笑,權當司亦年不存在。
許織月正在和宋煜討論一會吃完飯去哪裏玩的事,她感覺身上癢癢的,像是爬了一隻小螞蟻。
回頭看過去發現是司亦年低下頭用指尖在摸她旗袍上的花紋。
一遍一遍重複,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事,幼稚的像小孩子。
許織月覺得有些好笑,她止住司亦年那隻作亂的手。
手和手觸碰的一瞬間,起了一層靜電,許織月手一哆嗦,酥麻感傳來,更癢了。
還真是一隻小螞蟻。
她語帶調笑,懶洋洋問道:“怎麼了?小螞蟻先生。”
“啊月月,有螞蟻嗎?”
司亦年也被電到,他明白許織月在調笑自己,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
隻能裝作找螞蟻的樣子緩解尷尬。
但隻要許織月回過頭看他不就夠了嗎?
一陣小雨過後,陽光正好從半開的紅木窗外照進屋裏。
灑在許織月瓷白如玉的臉上,幾縷發絲垂在她細白的脖頸,風情萬種的美,她正低下頭配合他一起找螞蟻。
司亦年突然來了許多靈感,茶館包廂的裝修風格中西合璧,既有雕花木窗,山水墨畫,又有老舊的唱片機,西洋鍾表,紅木地板。
舊舊的洋氣感,複古和古典相碰撞,像回到了民國時期。
這裏的布局特別,有氛圍感,很適合拍照。
司亦年心下一動拿起單反詢問許織月的意見。
許織月自然沒意見,她也很喜歡這裏的環境氛圍。
“月月,你坐椅子上微微側身,然後偏頭看我,笑一笑。”
“好看!就是這個感覺。”
哢嚓——司亦年按下快門鍵,他驚豔許織月的表現力,而且光線也配合。
他想這張照片成片估計會是今天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哢哢哢,迅速抓拍了幾張。
成片效果司亦年極滿意,他一臉笑意看著這幾張照片,但是很快笑意凝固在嘴角。
最後一張,那個該死的宋煜突然把臉湊了過來,還把手放在許織月腰上!!
最後那張照片是兩個人,一男一女湊的很近姿勢曖昧,白色的中山裝,配紅色的旗袍,兩個人都笑得一臉燦爛。
司亦年這一瞬間是真的忍不下去,他迅速把這張照片刪掉,冷冷道:“宋先生,有些過分了!我是月月的攝影師,不是你的,別到處蹭鏡頭,很不禮貌。”
宋煜一臉無辜,他語氣有些委屈:“可是來之前我就跟姐姐商量好了,要拍那種類似情侶的雙人寫真,拍攝費用我可以加錢,翻倍。”
“聽聞司先生是一位很優秀的攝影師呢,很有職業素養,應該不會為了一點私心,就不滿足客戶要求吧。”
司亦年語氣更冷,他眼皮輕掀,漆黑的瞳孔凝結成冰,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凝視宋煜。
一字一頓:“首先我拍月月不收費,其次,我不拍醜人。”
“就算加十倍錢也不可以。”
說完他從椅子上站起身,高大俊美的男人,快一米九的身高,一身軍閥裝,立在那,極有壓迫感。
“你說誰醜?”宋煜的一直壓著的戾氣被這一個字調動出來,他根本不怕,也站了起來。
臉色陰沉,沒有之前的漫不經心。
兩個人隔著許織月對視,劍拔弩張的氣氛,好不容易勉強維持住的平和場麵似乎就要被打破。
但許織月不是死人,眼看兩人快要打起來,她反應迅速,也站了起來,伸出白細卻有力的手臂同時抓住兩個人,阻止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她又是那種輕輕柔柔的語氣:“嗨呀,不就是一張照片嘛,這裏多適合拍照,相逢即是緣,不如咱們三個人拍張合影吧。”
許織月這麼說著便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
她細嫩的手是涼玉般的觸感,語氣再柔但聲線依然空靈,就像突如其來一場冷雨澆滅掉空氣中準備燃燒的火星子。
“我隻跟姐姐一起拍!”——疏離冷淡的聲音,是宋煜。
“不要,他不好看,我不想。”——結了冰的棉花糖聲,是司亦年。
他們聲音同時響起,全是不情願,意料之中的被拒絕,許織月也不氣餒。
她有的是辦法,先把手機放下,一隻手和司亦年十指交握把他拉到自己身旁挨著。
另一隻手直接環抱住宋煜精瘦的腰身。
三個人湊得極近,許織月成了夾心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