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小院中,少年手裏捧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正在賣力的在磨刀石上打磨,劍尖處已隱隱亮出寒光,仿佛這似乎並不是一把普通的鐵劍。
少年正是夏雨澤,新年之後他便再也沒去找過城裏的教書先生,而是在劉老頭的鐵匠鋪裏當學徒,給劉老頭打下手,早上幫忙幹活,下午則回到家裏磨劍。
至於工錢他哪裏敢奢求這些,要不是這一年靠著街坊鄰居照顧,他或許如之前一樣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就這樣日複一日那把劍鐵鏽也慢慢脫落。
時間又過了三年
而鐵劍之上的鏽跡也徹底褪去,而男孩也和這把劍上的鐵鏽一般緩緩褪去了些許稚嫩,略帶稚嫩的臉龐上,出現了少許成熟。
“已經過去了四年了嘛”院中的少年呆呆的開口說道。
是啊她的姐姐已經離開這裏四年了,他也似乎長大了。
少年站起身將那把鐵劍緩緩抬起,鐵劍上寒芒閃爍,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少年緩緩抬起手掌握住那把劍,緩緩向下拉去,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的掉下。
“劉爺爺說,每一把劍都需要用血去祭劍,那我就用我的血祭你吧”少年低頭看著鐵劍上殘留的血喃喃道。
隨後從屋內拿出一個木劍鞘,上麵刻著念夏二字,從此時起,這把劍,叫念夏。
而隨即又從地上撿起那把槍,這把像錘子的槍也早已讓夏雨澤磨出了本該屬於它的樣子,略微不同的是,這把槍的槍尖,很長。
和念夏的劍身一樣長,槍身上刻有思兮二字。
少年站在院子裏略微出神的看著手中的槍和劍。
口中呢喃著“劍入世,槍出世,怎麼才算劍入世,怎麼又算槍出世,我現在不算入世嘛?如果我沒有入世,那什麼叫入世,什麼又叫出世”。
少年在院子中呆呆的站了好長時間,卻終究是沒有想明白什麼。
苦笑一聲隻能將槍劍收起放回屋內,而自己則是出門而去。
少年走過一處處街道,穿過一條條小巷,一邊走一邊在想著什麼。
少年自從將劍與槍打磨完成之後,便辭去了所有的活計,每天不是在城中閑逛,就是在院中盯著劍與槍發呆。
時間總是在我們想讓走的時候走不掉,想留住的時候留不住,距離那兩人離開已經過了十年了,而少年也十八了。
可是他好像卡在了十二歲那年,這六年來,一直做著同一件事,好像什麼都沒變,除了屋內每年多一盒的胭脂以及身高漸漸挺拔的少年。
而今天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手裏提著那把劍,一邊閉眼想著什麼一邊慢慢的揮舞手中的劍,眉頭越皺越深,劍越舞越快。
他似乎要明悟什麼,可是卻又什麼也做不到。
過了半晌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睜開了眼睛,好吧他那不是舞劍,而是在亂砍亂劈。
少年回到屋內,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那張紙。
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夏曉兮姐姐,龍幻晨哥哥,夏雨澤自己,又是三根線將三個人連到一起寫著親人二字。
他抬頭呆呆的看著那張紙,輕聲呢喃道“姐,你已經離開十年了啊”
“呼~”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仿佛明悟了什麼。
輕聲開口說道“或許我該出去走走了,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話畢少年默默的將那張紙揭下,放入懷中又將桌上的所有胭脂鎖在了唯一一個櫃子裏。
轉頭拿起槍劍,正要出門,卻腳步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從桌下的縫隙裏將那封信拿出,將紙重新折了一遍,放入信封之中,這才安心的向門外走去。
家本就離城門口不遠,片刻就到了,這時城門口忽然出現幾人,麵目猙獰,臉上皆有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