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之前還那麼開心。”
時煜看著阿九安寧的睡顏，眼中劃過掙紮之色。
墨淵望著阿九微微顫動的雙眼，果決地開口，“那就我來說。”
阿九漸漸睜開雙眼，一睜眼便四處尋覓熟悉的身影，然而根本沒發現娘親的蹤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
“時煜哥哥，我娘親呢？”阿九委屈地皺著眉頭，拉著時煜的手。
“她離開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墨淵沒有任何征兆地開口，直白的言辭嚇了時煜一跳。
“師兄！”
時煜趕忙去查看阿九的反應，卻沒有預想中的哭鬧，僅僅是低著頭。
時煜輕聲喚了他一聲，“阿九？”
小孩抬起頭，眼眶略微發紅，“我知道的，娘親回不來了。”
阿九竭力地抑製著自己的哭聲，卻仍抑製不住其外溢。
墨淵卻在一旁冷然發聲，“想要替你娘親報仇，就自己強起來。”
時煜瞧向墨淵有些費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墨淵卻未再多言什麼，轉身離去了
時煜安撫好阿九時已然天色稍暗，走到屋外就瞥見墨淵靜靜地佇立在那，似乎已站了許久。
時煜走到墨淵身後，望著他清冷的背影，“師兄，你怎麼了？”
墨淵扭轉過頭，原本那肆意張揚的麵龐於此刻稍顯落寞，桃花眼也略帶失落。
墨淵仿若被棄置的小狗一般，卑微地懇求，“阿煜，能陪我走走麼？”
時煜微微頷首，二人朝著遠處的城鎮走去。
城鎮仿佛仍舊沉浸於此前時疫所帶來的黑暗之中，尚未從那種狀態中緩過神來。
街道上空蕩蕩的，不見行人的蹤影，街邊的店鋪也都緊緊地關閉著大門，僅有寥寥幾家店鋪還開著。
墨淵領著時煜緩緩地走進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館。
“小二，上兩壺酒。阿煜還沒喝過吧，嚐嚐看。”
墨淵似乎又恢複成之前明媚張揚的樣子，眸中含笑的看著時煜。
沒多久，小二就端著兩壺酒上來，“客官您慢用。”
墨淵倒出一杯酒，一口便悶了下去。
“你慢點！”時煜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墨淵急速的動作道。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墨淵又喝了一杯下去，桃花眸微紅，抬起頭看著時煜，“我好像沒和阿煜說過我小時候的事吧。”
時煜沒喝酒，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傾聽。
“我父親在我兩歲的時候就病逝了，母親也被人趕出府，我們明明沒有得罪任何人，可他們為什麼不放過我母親，為什麼要害死她。”
墨淵此時如同被丟棄的小狗，淒淒慘慘地追問。
時煜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也喝了一杯酒，想要平複自己低落的心情。
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傳來，讓時煜忍不住咳嗽幾聲。
墨淵立刻緊張起來，坐到時煜身旁，關心地詢問。
“阿煜怎麼樣？沒事吧？”
時煜躲開墨淵拿走酒杯的手，臉頰微紅，看起來醉醺醺的，“你不是想喝嗎？我陪你。”
“阿煜，你喝醉了。”
墨淵原本的心情有些好轉，好笑地看著剛喝一杯就暈乎乎的小貓，又有些懊惱自己帶他來喝酒的舉動。
時煜晃晃悠悠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眼中帶著迷茫，“頭上要長東西了。”
“什麼？”
墨淵愣了片刻，立刻反應過來，急忙找到老板要了一間房。
剛剛將時煜輕輕地放在床榻上，那雙可愛的小貓的耳朵便突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