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鬱金和沐忱不語。
沐年又問了一遍:“時浸呢?”
“……”
許鬱金道:“你,知不知道他是那個,大明星,白雪柔的兒子。”
沐年怔了怔,在暈倒前白雪柔的新聞滿天飛,現在明顯是扒出時浸的身份了,“你們不要聽新聞瞎說,那都是假的,為了博取流量,時浸的媽媽不知道段董結婚了,她也是受害者。”
許鬱金摸了摸沐年的腦門,“年年,爸爸和媽媽隻希望你能平安,所以不會過多幹涉你的感情。”
沐年勾唇:“謝謝媽媽。”
他很幸福,有這樣開明的父母。
“那時浸人呢?”
“……”
夫妻倆對視一眼,沐忱道:“他看著你進手術室後就被他父親帶走了,然後就沒再見到了。”
沐年臉上的笑容僵住,“我手機呢?”
沐忱忙遞上。
沐年右手紮著針,左手去點白時浸的電話。
病房很安靜,許鬱金去關了窗戶,沐忱去洗了兩條毛巾,手機不停地響起無情的機械音,一直沒有接通。
“……”
沐年掀被下床。
“你要幹什麼!身體剛好,哪都不許去。”沐忱攔道。
明明壞掉的心髒已經換掉了,但沐年還是覺得疼,“我去找找他,他可能還不知道我醒了,我得去找找……”
許鬱金犀利地說:“他要是能來,早就來了。”
“……”
他們攔著,沐年走不掉,隻能坐回床上,賭氣似的用被子悶著頭,說:“他肯定會來的。”
但一直到出院,白時浸都沒來。
沐年去學校找,得知白時浸休學了。
去白時浸家裏找,裏麵空無一人,隻有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在地上攤放著。
“時浸……”
你在哪裏啊。
你不要我了嗎。
沐年跌在床上,身邊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仿佛世間所有事物都戛然而止了。
葉景、秦權,都不在了,你也要棄我而去嗎。
沐年一閉眼,腦海裏是最後一次見到秦權的一幕,他好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秦權的不對勁,如果早點知道……他是不是就不會想不開。
床單殷出一灘淚水,沐年就在這張和白時浸睡過無數夜晚的床上睡著了,醒來後,一切都沒有變化。
沒有人給他蓋被子,也沒有人抱他到枕頭上,怎麼睡著的,就怎麼醒來了。
“……”
沐年給蘇儀打電話,聲音幹澀,“有時浸的消息了嗎?”
“沒有,時浸的所有信息都被刪了,之前胡說八道的媒體也被段氏集團告了,網上的流言蜚語逐漸消失,一點消息都找不到…..”
沐年嗯了一聲,準備掛電話,蘇儀忙道:“沐哥,還有個事。”
“你說。”
“葉欽礬聽說你做手術,往醫院趕的時候……出車禍了。”
“……”
沐年淡淡地問:“死了嗎?”
“沒死。”蘇儀道,“救過來後,成植物人了,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回事。”
沐年沒什麼表情,從床上坐了起來:“知道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從心口浮出,沐年簡單收拾了下自己,打車往段氏集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