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開,日月重光。
曦光破天,生熠作昭。
月華寂夜,化霖歸洛。
天地失色,雙星幻滅。
萬華俱毀,千光盡碎。
流彗伴對,歿於天際。
九卦歸一,龍嘯天地。”
在一片芬芳的綠草地上,一個紅發少年坐在山坡上,緩緩吟唱,雙眉間一道紅色的六星印記時隱時現。
一個紫發女孩在一片綠浪中,緩緩步向男孩,在漫山遍野的碎花間,留下了一抹月華般潔白的殘光。
月下花輕唱,霞中綠漫吟。
“天熠,你在這啊。”女孩悄悄走過去,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燦爛的微笑溫暖了黃昏。
“夜霖?你怎麼在這?”昭天熠轉過頭去看向洛夜霖。
“還不是因為你一整天都沒來找我……”夜霖撅起嘴,故作生氣。
“沒事,反正昭家和隱家關係也近,想見到還是能見到的。”昭天熠笑笑,黃昏的餘暉灑在了他稚嫩而又略帶成熟的臉頰上。
在隱家,男子姓隱,女子姓洛。
12歲,是一個人青春的起點,也是心跳真正的起點。
“哎,你剛剛念的那首詩可真好聽,你又從哪裏偷學的?”夜霖俯下身子,輕輕依偎在天熠的背上。
“不是……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在夢中對我說的,真的是有點怪怪的,這就是我沒來找你的原因。哦,他還說了一句話,是什麼來著……”天熠握住了夜霖垂下的雙手,兩個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
“什麼呀?”夜霖問道。
“他說的好像是……拯救的盡頭是毀滅。”
一陣沉默。
最後,夜霖先開口了:“魂辭那家夥又來找我了,他讓我停止與你交往,你說,他是不是……”
“什麼?”天熠抬起頭問道。
夜霖趕忙站起身來。“沒……沒什麼。”
天熠隨即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葉,望向正在落下的夕陽。
“相比於日出,我更喜歡日落。”天熠略帶微笑地說道。
“為什麼?”夜霖正拉起天熠的右手。
“朝陽,太放蕩,太無知,太衝動。但夕陽知道他要離去,於是更加努力地燃燒著。”天熠答道。
“夜霖?”天熠看向夜霖。
落暉正緩緩灑在這對青梅竹馬身上,天空大部分已經被星空覆蓋,流星織成彎彎的線,就似少女彎彎的柳葉眉。天空的另一頭,還在被落日統治,將二人的影子拉成一條黑色的長線。山坡下彎彎的小河,一半波粼交織,一半星夜潛遊。
那河水,一半是愛,一半是命。
“幹嘛?”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或者不得不離開,你會怎麼做呢?”
“無論你做什麼,去哪裏,我都會記得你,尋找你,以及——
愛你。”
……
夜幕之下,一個身著帶著“卍”字樣的黑袍的男人站在混沌之中。
另一個躺著的男人緩緩站起,使勁擺了擺頭,朝第一個男人看去。
“成功了嗎?”
“是的。從此以後,你就是「人道」元歿凡了,對外,隻可自稱「人道」。以及,請叫我「天道」。”「天道」答道,遞給「人道」一套卐字袍,後者將其披上。
“請問……「目標」有變嗎?”「人道」詢問道,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
“自然沒變。”「天道」答道。
“下一個「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