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輕咳一聲,繼續下發指令,“茲令各團,盡快處理各縣事務。南部四團加強防禦工事,阻擊周家後續援兵。”
“東部七團,北部四團,於明夜雞鳴時分集結,朝玉華城進發。兵貴神速,圍城三日定要攻破玉華城!”
得到命令,殿上眾人一齊響應,躬身喊道:“我等,謹遵主上鈞令!”
另一邊,各縣接連失守的消息,終究還是傳到了玉華城。
此刻的大廳沉寂無聲,周家諸多長老、供奉,都低伏著頭,不敢去看周家家主周耀陽的陰沉臉色。
周耀陽身居主位,猛拍會客桌,左右怒瞪一番,叫罵道:“嗬嗬,平時一個個的,嘴上沒個把門,為了點蠅頭小利,在會上吵得不可開交。
今兒個,是咋了?聾了,還是啞了?這甚赤羽軍,都打下一十五縣,把咱們玉華城,變成一座孤城。欺天了,敢搶周家的地!”
說完,周耀陽怒不可遏,化作桌麵清理大師,把會客桌上的一幹茶具盡數掃沒。
“劈裏嘩啦”一陣響,砸的滿地瓷片玉塊。
良久,他才雙手撐在桌上喘氣。
桌上後幾排,周由安瞧見周耀陽,先前的癲狂模樣,心裏跟吃了蜜糖一樣甘甜。
怎一個“爽”字了得!
“哈哈,繼續狂啊造啊。該死的周耀陽,自私妄為的煞筆玩意,要不是有個好爹,就你也能當上周家家主,做夢去吧……”
周由安低垂著頭,緊緊咬住兩頰的臉肉,不讓自己發出笑聲。
這些年來,周耀陽當上周家家主之後,就搞“黨同伐異、任人唯親”那一套,明壓暗擠他們這群功勳“老人”,扶持自己的班底。
本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這群人看在周老爺子的麵前上,捏著鼻子也就認了。
但他小子心真特麼黑,收權也就算了,還一再削減長老、老供奉的待遇,清退他們的子侄一輩。
這可就動了眾人的蛋糕,引得底下一片怨聲載道。
但壓力隻會轉移,卻不會消失。
他們這些家老,在周耀陽這裏,喪失了很多利益,自然要在別的地方找補。
於是乎,玉華城三麵十五縣,便成了香餑餑、回血包,讓他們敲骨吸髓。
基層治理一片混亂,這也是赤羽軍能在半天之內,連下十幾城的重要原因。
右排第一座,是周家大長老周星河,他是周老爺子的同胞弟弟,周耀陽的二叔,在整個周家地位極高,擁有比肩家主的威望。
周星河頓了頓,俯身湊近周耀陽,幫他順了順氣,然後斟酌說道:“阿陽啊,丟失多地,責任並不全在你,我們這些老骨頭也有很大責任。要怪就怪,那赤羽軍來得邪門,來得洶湧。”
“但事到如今,渡過眼前的難關,才是安家之道。此事,必須通知閉關的大哥。”
聽到自家叔父的勸告,周耀陽稍微平複心情,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兩人交代幾句,便跑到周府後山,去拜求周老爺子,這位宗師初期的高手。
會客大廳內,周由安幹起活來,格外賣力,將玉華城的城防圖、靈能大炮分布等軍事機密,一一偷錄下來。
殿內其餘人,雖有些奇怪他的行為,但也隻當危局之下盡份心意,也沒太過在意。